杰拉德对伯金的话和讽刺性的幽默持嘲笑态度。不过他也在思索。
“我们还没到那一步呢,”他回答,“还有很多人仍然没有兔肉吃,没有东西烧火来炖兔肉。”
“你的意思是说,你挖煤时,我就该去捉兔子?”伯金嘲笑着说。
“有那么点意思。”杰拉德说。
伯金眯起眼来看着杰拉德。他看得出,杰拉德虽然脾气好,但人很阴冷,他甚至从他那夸夸其谈的道德论中看出了某种奇怪、恶毒的东西在闪动。
“杰拉德,”他说,“我真恨你。”
“我知道,”杰拉德说,“为什么呢?”
伯金不可思议地思忖了一会儿说:
“我倒想知道,你是否也恨我。你是否有意与我作对——
莫名其妙地恨我?有时我恨透你了。“
杰拉德吃了一惊,甚至有点不知所措。他简直瞠目结舌了。
“我或许有时恨过你,”他说,“但我没意识到——从来没什么敏感的意识,就这么回事。”
“那更不好。”伯金说。
杰拉德奇怪地看着他,他弄不明白。
“那不是更坏吗?”他重复道。
火车在继续前行,两个人都沉默了。伯金的脸上挂着一副恼怒的紧张表情,眉头皱得紧紧的。杰拉德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猜度着,弄不清伯金要说什么。
突然伯金直直地、有力地看着杰拉德的眼睛,问:
“你认为什么是你生活的目标和目的呢?”
杰拉德又一次感到惊诧,他弄不明白这位朋友的意思。他是否在开玩笑?
“我一时可说不清。”他有点讽刺地说。
“你认为活着就是生活的全部吗?”伯金直接了当、极其严肃地问。
“你说的是我自己的生活吗?”杰拉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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