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啰,赫麦妮,你回来了?感觉如何?”
“哦,好多了。你好吗?你脸色不太好。”
“哦!我相信戈珍和温妮·克里奇会来喝茶的。她们说过要来的。我们将开个茶会。厄秀拉,你坐哪班车来的?”
他这种试图讨好两个女人的样子很让人讨厌。两个女人都看着他,赫麦妮既恨他又可怜他,厄秀拉则很不耐烦。他很紧张。很明显他今天精神不错,嘴里聊些家常话。厄秀拉对他这种聊闲话的样子既吃惊又生气。他谈起基督教来甚是在行。她对这种话题表现麻木,不予回答。这些在她原来是如此虚伪渺小。直到这时戈珍仍未出现。
“我将去佛罗伦萨过冬天。”赫麦妮终于说。
“是吗?”他说,“那儿太冷了。”
“是的,不过我将同帕拉斯特拉在一起。我会过得很舒服的。”
“你怎么想起去佛罗伦萨的?”
“我也不知道,”赫麦妮缓缓地说。然后她目光沉重地盯着他道:“巴奈斯将开设美学课,奥兰狄斯将发表一系列有关意大利民族政策的演说——”
“都是废话。”他说。
“不,我不这样看。”赫麦妮说。
“那你喜欢哪一个?”
“我都喜欢。巴奈斯是一个开拓者。我又对意大利感兴趣,对意大利即将兴起的民族意识感兴趣。”
“我希望兴起民族意识以外的东西,”伯金说,“这不过意味着一种商业——工业意识罢了。我讨厌意大利,讨厌意大利式的夸夸其谈。我认为巴奈斯还不成熟。”
赫麦妮怀着敌意沉默了一会儿。可不管怎么说,她再一次让伯金回到了她的世界中!她的影响是多么微妙,她似乎顷刻间就将他的注意力引向了自己这方面。他是她的猎物。
(bp;“不,你错了,”她说。然后她又象受到神谕启示的女巫一样抬起头疯狂地说:“桑德罗写信告诉我,他受到了极其热情的款待,所有的年轻人,男孩女孩都有。”她用意大利语说。
他厌恶地听着她的狂言,说:
“不管怎么说,我仍不喜欢它。他们的民族主义就是工业主义,对这种工业主义以及他们那浅薄的忌妒心我讨厌透了。”
“我觉得你错了,你错了。”赫麦妮说。“我似乎觉得那纯粹是自然冲动,很美,现代意大利的激情,那是一种激情,对意大利来说——”
“你很了解意大利吗?”厄秀拉问赫麦妮。赫麦妮讨厌别人如此插话,但她还是和气地回答:
“是的,很了解。我小时候同母亲一起在那儿住了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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