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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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拉德和戈珍全神贯注地看着他们。

        “啊,太妙了,真妙,呃!别逗我笑,米纳蒂,它让我打嗝儿,嗝儿!”大家都笑了。

        “他信中说什么了?”米纳蒂凑过去看,松散的头发飘落下来盖住了脸。她那又小又长的头显得不那么体面,特别是露出耳朵时更是这样。

        “等会儿,等等!不,不,我不给你看,我来念。我念最好玩的那一段——嗝儿!天啊,我喝点水是不是就不会打嗝儿了?嗝儿!啊,我没救了!”

        “是不是谈黑暗与光明的结合,还有,就是腐蚀流?”马克西姆说话快但吐音很准确。

        “我想是这些。”米纳蒂说。

        “哦,是吗?我都忘了——嗝儿——是那封,”海里戴说着展开了信。“嗝儿——,是的。简直太妙了!这是最妙的一封信。‘每个民族都有这么一句话——’”他象念《圣经》的牧师那样缓慢、清晰地念着信,“‘毁灭欲会战胜任何别的欲望。在每个人身上,这种欲望就是毁灭自我的欲望’——嗝儿——”他停下来看着大家。

        “我希望他先毁灭自己做个样子再说,”那俄国人很快地说。海里戴窃笑着,有气无力地向后仰着头。

        “他没什么可毁灭的,”米纳蒂说,“他已经够瘦的了,只有一把骨头渣儿了。”

        “哦,很好!我喜欢读这种信!我相信它治好了我的病,不打嗝儿了!”海里戴尖叫着。“听我接着念下去嘛。‘这是一种衰退的过程,退回原形状态,随着腐蚀流回归,回归到生命原本的基本状态——!’啊,我的确觉得这太神奇了。它超过《圣经》了。”

        “对,腐蚀流这句话,”俄国人说,“我记住这句话了。”

        “他总在谈什么腐蚀,”米纳蒂说,“他一定很堕落,否则脑子里就不会想这么多。”

        “很对!”俄国人说。

        “让我念下去!哦,这一段妙不可言!听着。‘是在这大退化中,在生命体的退化中,我们获得了知识,超越了知识,获得了至深的感觉,这是一种狂喜。’哦,我真觉得这些话荒谬得出奇。你们不这样看吗?这些话象耶稣说的。‘如果,裘里斯,你需要和米纳蒂产生这种退化的狂喜,你就应该争取,直到获得了它。当然,你身上肯定也有一种活生生的积极创造欲——极端忠诚的关系,当活跃的腐蚀之花开败后。’我真不知道这些腐蚀之花是什么。米纳蒂,你是这样的花。”

        “谢谢,那你是什么呢?”

        “啊,我是另一朵,按照这封信所说我肯定是的!我们都是——嗝儿——恶之花!这太妙了,伯金是一座折磨人的地狱。折磨人的庞巴多——嗝儿!”

        “接着念,念下去,”马克西姆说,“下面的话是什么?太有意思了。”

        “我觉得这样写太可怕了。”米纳蒂说。

        “是啊,我也这么看,”俄国人说,“他是个妄自尊大的人,当然这表现出他的宗教疯狂症,他觉得他是人类的救星。接着读。”

        “当然了,”海里戴拖长声音道,“‘当然了,我一生中都有善和宽容追随着我——’”海里戴停下来窃笑着,然后又象个牧师一样拖长声音念看。“‘我们这种欲望肯定会消失的,因为这种毁灭的激情会破碎,把我们一点点地粉碎——亲昵只是为了毁灭,性成了退化的媒介,把男人和女人这两种基本因素高度复杂的统一体削弱——削弱旧的观念,回归到野性的感觉中去,不断地寻求在黑暗的感知中失去自我。盲目地、无限地被毁灭的火焰燃烧,希望被火烧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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