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村落也就这麽多的人口,左邻右舍的孩子往往一路从国小、国中,甚至高中职的时候都是同一间学校,然後才会各分西东。
明天来的宾客里面,有多少人跟小真一样对明春树念念不忘?
会是单纯叙旧的同学会?大家嘻嘻哈哈、吃吃喝喝,再各自歪歪斜斜的离席,还是会变成流言蜚语的温床?你一言我一语,一句话变成一段话,一段话变成一篇感言,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一想到会有人拿猥琐不屑或自以为清高的眼光在他背後指指点点,巫静妍又有想要丢青芒果的冲动。
她好不容易安抚一个小真,让小真放眼未来,追求幸福,可是她有能力扭转这麽多人的记忆,让他们选择性的遗忘吗?
明春树坐在逆光处,表情晦暗不明。
他静静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拿着毛巾愣怔忧虑的小女人,忽然伸手抱紧她的腰身,把自己埋守在她的胸前。
「你去,我就去。」他有她,所以一无所惧。
那双小手毫不犹豫的摸着他的後脑,让他安歇在柔软的胸脯,让自己的心跳声安抚他方才焦躁的灵魂,还有自己当下的惶恐不安。
没人发现,在上帝的镜头下,他和她,就像是完美契合的大小齿轮。
「不管别人说什麽,嚼什麽舌根,翻什麽烂帐,你都是我的春树。」巫静妍紧紧的闭上双眼,把自己小巧的下巴靠在他的头上。
她收紧双臂,坚定的神情像一头扞卫伴侣的母狮。
明春树嘴角抽了抽,想像个成熟男人一样的微笑,却又像个孤单的少年红了眼眶。
「我知道……」他粗嘎的嗓音泄漏了激荡的情绪,「你知道了……」
他同样圈紧双臂,用依赖回报她的陪伴。
然後他缓缓地说,他需要亲自跟她说──
「我没有办法回到过去,没有办法否认自己做过什麽事情。」他好像又看见那个开杂货店的少妇拉他走进灯光昏暗的房间,然後把他妈妈写在字条上的柴米油盐装在塑胶提袋里,让他踩踏着夜色回家。
巫静妍把脸埋进他被阳光照耀出深浅光泽的发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也没有办法告诉你,我是无辜的,那时候的我,明明知道是错的,还是做了。」明春树的拳头握紧,仍是紧紧扣住眼前的小女人。
他还记得母亲顶着新烫的发型,穿着刚刚拿回来的新洋装,兴高采烈地搭车去隔壁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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