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出,楚凌霜再难从事本职。平心而论,当时走投无路的他,真的曾经怨恨过恩师……
前尘种种,往事如烟。他不能将实情告诉任何人,只能希冀时间来弥补这一切。原来自己还是太幼稚了!他消极地寄希望于时间,却忽略了时间的沙尘也是最不稳定的。当年的不堪,可以被一个刚刚入校的女生去轻易发觉,他又期望谁能去真正忘怀呢?
终于,厚重书册合上的沉闷声音,惊醒了楚梓。他抬头看向昔日的导师,钱唐风比起先前更沧桑了!老人疲惫地揉揉额头,深深叹了口气:“老了,看书都费劲了!”
不知何时站在起居室外的钱屏翳快步走入:“爷爷,我来给您念吧。”
老人笑着摆摆手:“不用,你去忙你的!对了,今天中午的饭……”
“爷爷,我已经和阿姨在准备了,要多加一个菜,米饭倒是足够,就是原先订的是酸辣汤……”他看到爷爷微微皱了皱眉,忙说道,“可是这几天有点噪,就不吃辣的了,再加一个紫菜蛋花汤,您看行不?”
老人缓缓点头,许久才说道:“要够四个人吃!”
钱屏翳笑着对楚梓眨眨眼睛,扎着手走出去。楚梓正要说话,却愕然发现老人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将书伸到他面前。
见爱徒迟疑,老人瞪圆豹眼:“傻了?第240页,念!”在学生面前,他永远是威严的长辈!
楚梓忙双手接过书,赫然见是一本历史文选,不由再一次迟疑地望向老人——十年前老人鲜少涉猎文史类书籍。
“今孤言此,若为自大,欲人言尽,故无讳耳。设使国家无有孤,不知当几人称帝,几人称王……”这是曹孟德的《让县自明本志令》,也是史学界研究曹操戎马一生的重要文献。
楚梓不疾不徐地读着,他太过了解先生——或许是长期研究经济的缘故,老人每做一件事,都必然要考量此事是否有效益,所得效益又是否和支出成正比。所以他虽然此时还不甚明白先生意图,可是仍然徐徐诵读,等待老师挑明意图:“……所以勤勤恳恳叙心腹者,见周公有金縢之书以自命,恐人不信之故。”
“停!”老人终于发话:“小子,听说你现在是中文系讲师?”
“是!”楚梓无奈点头,他在燕大授课将近八年,上一次于戏院偶遇,先生也曾称呼自己为“楚老师”,这时候又要故意忘记了!看来老小孩一说,在先生这里也不例外呀。
“那好,我问你什么叫金縢之书?”
楚梓合上书,规矩地摆放在桌上——他知道老师意图已出,也就没有再念下去的必要了!于是缓缓说道:“先生,金縢之书是周公的故事。据说早年周武王有重病,周公祷告愿以己身替代哥哥武王得病,并且按照祈祷的仪式将祷书放到柜子里,并且用金属丝线缠绕起来。可是后来武王还是死了,武王之子成王继位,周公辅政。有人说,周公欲行谋反之事,周公只好避居东都。后来成王看到了金縢之书,重新到东都迎接叔叔回朝。金縢之书证明了周公的青白。”说到“青白”二字的时候,楚梓眉间一条,但随即低下头去,不露丝毫痕迹。
钱老人缓缓点头:“所以说,清者自清,霜小子你明白了吗?”
“先生?您……”楚梓抬起头来,目光闪闪望向老人。钱唐风摆摆头不让他说,顾自问道:“曹操何许人也?他为什么要写这篇文章?”
楚梓更加疑惑,抬头望向厨房的位置,心说若问历史人物,还不如去问本科就是学史的屏翳。当然,接触到长者严厉的目光,他不敢把这话说出来,只得老实回答:“先生,我对历史不是很懂,大多从《三国志》,以及史类演绎看到过一些。曹操,字孟德,生于汉末,官至丞相,封魏王。他写这篇文章,是为了不让后人曲解自己一生所为。”
钱唐风终于做了一个手势,阻止门生再说下去:“以曹操之能,尚且要为自己辩解……”他睁开如炬豹眼,看着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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