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屏翳终于站起身来:“爷爷,我想……先立业后成家!”
钱老人放下茶盏,显然孙子的话并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是,爷爷明白,你放心,肯定不耽误!”
心情大好的老教授决定将原定于半年以后的亲自授课提前到本学期,他先是命儿子通知了相关院系,便开始着手准备讲义。讲座定于十月开坛、十二月完结,历时三月之久。兹时将有两千名幸运的学生现场受教,并提出问题。其他学生就不得不在场外看现场录像了!
九月的一天,屏翳和张阿姨正在厨房准备午饭,突然听到门铃声。张阿姨忙去开门,门开后便是长久地沉默。屏翳察觉的异样,忙走去查看——楚梓,赫然站在门外!
“凌霜?”屏翳脱口而出,随即压低了声音,向外推楚梓:“你怎么跑来了?有事找我打手机……”
楚梓平静地看向屏翳,语气坚定:“我不是来找你,我找b!”
恰在此时,屏翳身后传来老人的声音:“云孙,是谁来了?是不是你大嫂那边有什么事呀?”
“不,不是,爷爷。”屏翳掩饰地笑了笑:“是……敲错门了。”
“先生,楚凌霜拜望先生!”楚梓不顾礼节,扬声说道。
屋子里立时一片寂静,起居室中的老人长久无语,楚梓便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直到屋里传来一声呵斥:“进来!”
楚梓方才扬起唇角,露出胜利的笑容。屏翳无奈地垂下双肩,但仍不忘警告:“你丫给我留神!爷爷岁数大了,不能生气!”
可惜这句话就如同石入深沟,没有任何回应。一身正装的楚梓理了理本就齐整的衣襟,迈步走向钱家的起居室。
此时老人正坐在太师椅上,几缕阳光照射在他面前不远的地上。老人似乎完全忘了他的到来,仍自津津有味地看着一本相当厚重的书。
楚梓放轻脚步,缓缓移动到老人的下手位置,笔直站好。一直立在门口的钱家三少见此情景,只得无奈地摇摇头,拦下正要去送茶的阿姨:“不用了,凌霜不是客,他渴了知道在哪里喝水!”
时间缓缓流淌,老人指尖的书页轻轻翻动。楚梓眼观鼻鼻观心站在当地,他不用去打量四周,因为这里的摆设,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这里的味道,也是旧有的庄谨温润。
28。怪怪
楚梓站在老人面前,静静地等待。
从本科时期第一次来钱家做客,直到后来攻读研究生阶段,他无数次拜访钱家,以致于这里更让他产生了家的感情!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老人对待身边爱徒,鲜少夸赞。楚梓很清楚地记得,自己在读研一时,有一位师姐因为一时粗心,填错了数据,工作上造成不小的纰漏。师姐痛哭失声,当时先生竟是硬着心肠命师姐辞职离京!平素笑口常开的老人家,竟能无情至此!
不过几年后临近毕业,楚梓才明白,原来那也是先生的无奈之举——任何一个领域,越是临近,从业人员便如金字塔般锐减,因此各大公司同气连枝,师姐当日的谬误,若执意留京,必然会为几年后、甚至几十年后种下苦果。
而对于自己,先生的手段要显得更为严厉狠辣!当年展眉一事传出后,老人动了真怒,不仅亲自将登门拜访的爱徒逐出门去,更是召开圈内会议,宣告楚凌霜再也不是钱门弟子,经济领域内若有敢留楚凌霜任职者,今后将与钱氏永为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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