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站起,伸手接了过来,端到她面前,放柔声音道:“来,喝药吧,不管怎样,先养好身子再说。”
凌宇洛看着眼前漆黑的药汁,想起镜中那张鬼魅一般的脸,身子猛然朝后一缩,别开脸去,叫道:“我不喝!”忽然瞥见屋中那个睁大眼睛一脸关注的人影,定了定神,厉声喝道:“这里没你的事,你出去!”
清儿站着没动,齐越皱起眉头,摆了摆手,道:“清儿,你下去吧。”
“是,王爷。”清儿这才行礼退下。
凌宇洛冷笑一声,道:“我这个王妃,已经是形同虚设了。”
齐越叹气道:“又说傻话了,大家是关心你,你何必斤斤计较,跟一个下人过不去”说着,又将药碗送到她面前,眼含鼓励,“把药喝了吧,喝了药,身体就会慢慢好起来。”
凌宇洛摇头,绝然道:“我的身子没有如何问题,从今往后,绝不再喝一滴药汁!”
齐越动怒,冷言道:“你怎么这般固执,不知爱惜自己难道我还会害你吗”
凌宇洛轻声说道:“你不会,并不代表别人也不会。拿开,我丝不会喝的。”
“真是胡说八道。”齐越低声说着,忽又一笑,却道:“那好,我来喂你。”说着,便是端了药碗往他自己唇边送去。
凌宇洛见状大惊,来不及多想,拂袖一挥,齐越提防不及,一碗药汁尽数打翻在他衣袍上,染黑了一大片。
齐越呆了一下,霍然站起,沉声道:“你疯了吗”
凌宇洛张了张嘴,终是哑声道:“如果我一日接一日喝下去,不久的将来,才是真的会疯掉。”忽然觉得好累,那人害她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让她渐渐疯癫成狂,好让齐越早日将她休离,另觅贤媳
目光过去,只见齐越拾起药碗,眸中微动,一声不吭,大步走了出去。
当晚,廖安过来禀报,说是王爷带着吴侍卫出门去了,让她早睡,不用等他回来。
不用他说,她也没有心思去管,默想一阵,便是在首饰盒里找出一银簪,别再发髻上,又打开那个一直谨藏的包袱,取了薛神医药炉的地图,细细研究记熟,打定主意,等这个身子再休养恢复一阵,便出趟远门,找到薛神医,让他给自己彻底医治,然后,再做打算。
第二日一早醒来,齐越已经坐在榻前,身上衣衫未换,面色有些憔悴,却对着自己凝神细看。
身子一动,他已经是伸手过来,把她抱起来靠在他的前,轻声道:“昨夜你梦里一直在哭,我一直给你擦眼泪,怎么也擦不干,到底是梦到什么了”
凌宇洛摇了摇头,道:“我想不起来了。还能梦到什么,自然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齐越似是不信,也不再追问,叹口气,说道:“我昨夜将府中所剩的几副药,连同那只药碗都找了信得过的大夫验过,均为补身益气的效用,并没有毒……”
哦,他一夜未归,竟是为了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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