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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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二十九之夜。海上。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七年十一月十九日《语丝》周刊第一五五期。

        〔2〕王独清(1898—1940)陕西西安人,创造社成员,后成为托洛茨基派分子。他这篇通信发表在《创造月刊》第一卷第七期(一九二七年七月十五日),题为《去雁》,是他在这年五月写给成仿吾、何畏两人的。信末说他自广州赴上海,经过香港时、一个英国人带着两个中国人上船“查关”,翻箱倒箧,并随意打骂旅客,有一个又向他索贿五块钱等事。《创造月刊》,创造社主办的文艺刊物,郁达夫、成仿吾等编辑,一九二六年三月创刊于上海,一九二九年一月停刊,共出十八期。

        〔3〕伏园孙伏园,参看本卷第383页注〔5〕。

        〔4〕蒋径三(1899—1936)浙江临海人,当时任中山大学图书馆馆员、历史语言研究所助教。

        〔5〕《大陆报》美国人密勒(。r)一九一一年八月二十三日在上海创办的英文日报。一九二六年左右由英国人接办,三十年代初由中国人接办。一九四八年五月停刊。

        〔6〕“学者”指顾颉刚等。参看《华盖集续编·海上通信》。

        〔7〕关于胡须的形状,参看《坟·说胡须》。下文说的关于胡须颜色的警告,指当时广州《国民新闻》副刊《新时代》发表的尸一《鲁迅先生在茶楼上》一文,其中说:“把他的胡子研究起来,我的结论是,他会由黑而灰,由灰而白。至于有人希望或恐怕它变成‘红胡子’,那就非我所敢知的了。”按尸一,即梁式,广东台山人。当时是广州《国民新闻》副刊《新时代》的编辑,后堕落为汉奸文人。

        〔8〕苗瑶我国两个少数民族。他们在古代由长江流域发展至黄河流域,居住于中国中部;后来经过长期的民族斗争,逐渐被迫转移至西南、中南一带山区。

        革命文学〔1〕

        今年在南方,听得大家叫“革命”,正如去年在北方,听得大家叫“讨赤”的一样盛大。

        而这“革命”还侵入文艺界里了。

        最近,广州的日报上还有一篇文章指示我们,叫我们应该以四位革命文学家为师法:意大利的唐南遮〔2〕,德国的霍普德曼〔3〕,西班牙的伊本纳兹〔4〕,中国的吴稚晖。

        两位帝国主义者,一位本国政府的叛徒,一位国民党救护的发起者〔5〕,都应该作为革命文学的师法,于是革命文学便莫名其妙了,因为这实在是至难之业。

        于是不得已,世间往往误以两种文学为革命文学:一是在一方的指挥刀的掩护之下,斥骂他的敌手的;〔6〕一是纸面上写着许多“打,打”,“杀,杀”,或“血,血”的。

        如果这是“革命文学”,则做“革命文学家”,实在是最痛快而安全的事。

        从指挥刀下骂出去,从裁判席上骂下去,从官营的报上骂开去,真是伟哉一世之雄,妙在被骂者不敢开口。而又有人说,这不敢开口,又何其怯也?对手无“杀身成仁”〔7〕之勇,是第二条罪状,斯愈足以显革命文学家之英雄。所可惜者只在这文学并非对于强暴者的革命,而是对于失败者的革命。

        唐朝人早就知道,穷措大想做富贵诗,多用些“金”“玉”“锦”“绮”字面,自以为豪华,而不知适见其寒蠢。真会写富贵景象的,有道:“笙歌归院落,灯火下楼台”,〔8〕全不用那些字。“打,打”,“杀,杀”,听去诚然是英勇的,但不过是一面鼓。即使是鼙鼓,倘若前面无敌军,后面无我军,终于不过是一面鼓而已。

        我以为根本问题是在作者可是一个“革命人”,倘是的,则无论写的是什么事件,用的是什么材料,即都是“革命文学”。从喷泉里出来的都是水,从血管里出来的都是血。“赋得革命,五言八韵”〔9〕,是只能骗骗盲试官的。

        但“革命人”就希有。俄国十月革命时,确曾有许多文人愿为革命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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