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阴暗的岁月里,某天,法官收到第二封电报,先于告知赛伊即将抵达卓奥友的那一封。
一位妇女在点炉子的时候被烧着了。
唉,这个国家,人们叹道,乐于将常说的话再感慨一番,人命真贱呐,到处是假冒伪劣产品,炉子质量差,便宜的莎丽很容易就点着了——
失落第四十九章(3)
——还有那你想让她死去的女人——
——哎,或是想自杀的女人——
——没有目击证人,无法立案——
——如此简单,手微微那么一动——
——对警察来说,也是小事一桩,只要手飞快地做个小动作——
——手掌间娴熟地传递一沓卢比——
“噢,谢谢了,先生!”警察说。
“不用谢我。”姐夫说。
一只眼眨了眨,你差点错过了整件事的真相。
法官愿意相信这是一场意外。
骨灰没有重量,不会泄密,灰烬扬起,太轻了,没有愧疚的负担;也不受重力作用,它们向空中飘去,谢天谢地,总算消失,不见了踪影。
这一段时间在许多人心中是混沌不清的,当他们精疲力竭地走出来,整个世界都变了,裂痕随处可见——家中的变故,各地的事故,垃圾如瘟疫四处散播,到处是没有标记的坟墓——他们视而不见,他们没有能力审度过去,此时必须倾其所有抓住未来。
杰姆拜伊明白了一个真理:人可以转变为任何东西。遗忘是可能的,有时是必须的。
杰姆拜伊思忖着,他是否为了错误的理想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剥夺她的尊严,让自己的家庭和她的家族蒙羞,让她成为家人耻辱的化身。甚至家里人都不愿接受她,她的生命一无所用,他的女儿也仅仅是荒谬而无意义的存在。他把女儿遣送到了修道院的寄宿学校,听到她和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男人私奔的消息,他长吁了一口气,这个女儿确实毫无用处,只会沦为笑柄。连亲戚们都不希望他再跟女儿有什么瓜葛——
他从未喜欢过妻子,可这也不能算借口,不是吗?
他又记起很久以前曾有那么一刻他确实喜欢过她。当时他二十岁,她十四岁。地点是皮费特,他们骑在自行车上,姿态华丽地冲下山坡,越过一团团牛粪。
许多年后,赛伊来了,尽管他从未对自己承认过,心里却明白这是他所希望的,公正在以一种悄然的方式帮他洗去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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