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会。”李余年一笑,“所以留下了痕迹。”
他早有准备,从卷宗里抽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白纸。
“丁刺史可知云州纸?”
“薄如丝帛照影,白若雪花润玉?”
手里的这张就是了。宫中贡品“云州纸”,向来只供应宫里。以纸覆画,女嫔取笔临摹仕女图,谓之“白描”。
也有嫔妃刺绣时拿来打底稿。只是这案子和纸有关吗?
“呈上来!”
李余年一拍惊堂木,从侧门进来个手托木案的胥吏正是这衙上小官,木盘上是一叠薄纸。
丁刺史拿来细细查看,发现这些纸张各有编号,用一种笔在上面拓印出了痕迹。
李余年解释道:“石墨黏土调和成笔,以白纸覆尸拓印见痕迹,是为覆印法。”
“原来是李大人所制新笔,而今匠人画师多用来起草初稿。炭笔已经用的少了。”
在这叠纸中,有一张清晰的显示出了草席的痕迹,中间被一个狭长的纹路隔断。
“这是什么?”
“是草。”
等候在旁的文官打开一个木匣,里面放的,正是一根折断的草叶,略略干卷。
丁刺史拿来对照了下,与图上痕迹分毫不差。
“这种草多生路边林荫地,经查验,断然不是客栈所有。凶手野外杀人在前,移尸在后。人都死了,自然不会沐浴。是以脚趾有尘垢残留,身体汗干,留下盐分。”
“原来如此,”刺史说,“凶手临时起意,仗着武功玄奇,杀死同伙,引来鬼怪。编造故事开脱罪名。”
“正是。吴大侑!你还不下跪认罪。”
吴大侑脸色变幻几下,终于被按伏在地。他一脸挣扎,“我不服!”
“哦,你有什么不服?”
“大人出身大派,背靠朝廷,怎会知道我们的难处。功力了无寸进,我从别处得知邱老大手上有古迹消息,潜伏多年,终于等到机会……”
道上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古迹秘藏的发现者无论是否参与发掘,上报都有奖励。
“所以你得手后迟迟不走,反而伪造鬼怪杀人,主动报案。”“是,伏魔卫素来不重视案情,一旦发现妖鬼踪迹,势必优先剿灭。届时,金书经官方系统过了明面,某当能从容上报,获取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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