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哥儿却对他冷冷一笑:“我什么都不是。”然后拂袖站起。
苏星河痴痴的看了蓝哥儿许久,忽然仰天大笑起来:“像!太像了!屏娘啊屏娘,我记得,你也是这么个执拗过头的性子啊!若不是如此,你岂会跟着我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背井离乡!屏娘,苏星河对不起你!”张嘴,竟然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蓝哥儿默默扭过头去,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苏星河却是毫不芥蒂的在嘴边一擦,便引着蓝哥儿向后面的三间木屋走去。那三间木屋连在一起,既无门也无窗,看起来很是怪异。
苏星河右手一引,颇为感慨的道:“请吧,上天终究待苏星河不薄,如此,老夫也算心愿得了,哪怕立刻身死,也已满足。”说着微微闭目,一副待死模样。
原来,刚才与蓝哥儿交过了手,又加了一副棋局,苏星河对蓝哥儿的性格不说了若指掌却是知道得八九不离十了。他既知道这人性格睚眦必报,又对自己颇有不满,想来,屏娘只怕已经死了,才有蓝哥儿前来报仇。
以前丁春秋以屏娘和腹中孩儿的命威胁他时,他一则因为与屏娘的房事稀疏因而成亲十来年了,屏娘却一直没有身孕,他便以为丁春秋说谎,二则,当时情况紧急,大义之下,他也的确顾不得屏娘母子,所以只能舍了屏娘性命才能保全师傅无崖子。但眼下既知道蓝哥儿是他的儿子,再想想当初李秋水和丁春秋的手段,苏星河却是背脊发寒,难以想象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子,当初曾为他吃了多少的苦头。
如此,这个孩子恨自己,也是必然啊!
苏星河心头黯然,但他却也不愿蓝哥儿背上杀父之名,因而心头已暗暗打算,一旦师傅心愿得了,他便自戕在蓝哥儿面前,也算报了屏娘十多年来不离不弃的恩情。若是能与屏娘日后于地下相聚,再想方法求得屏娘原谅。
另一边,刀白凤苦口婆心的传授了一通经验,便替秦红棉解了毒,拍拍手正待站起来,却猛然一阵头晕砰地一声又倒了下去。
乔峰虽然年少,却不是个粗心大意的人,他见刀白凤与这一大群段氏的人对上,虽然暂时没有危险,却显然处于劣势,因而一直站在刀白凤旁边候着,此时见刀白凤昏倒,小小年纪的他倒是第一个冲上前去扶住的人。
见刀白凤面无血色嘴唇发白,乔峰唬了一跳,连声问:“姑姑,姑姑你怎么了?”
刀白凤缓了好久,才稍有气力,抬手在自己腕上一搭,脸色忽然变得非常奇怪:“峰儿,你家媳妇儿好像跑我肚子里来了。”还多亏了蓝哥儿最近很是努力啊!
乔峰“啊”了一声,脸上一红,跟刀白凤两人大眼瞪小眼。刀白凤忙补了一句:“这次是真的,我不骗你。”
乔峰心道:我没说你骗我。
刀白凤却是一拍额头,一把拉住乔峰的袖子满脸惶急:“完了完了,我得立刻给蓝哥儿说,不然,他铁定会收拾我。峰儿你记住了,可千万别说我刚才跟人打架了啊?记得啊!千万记得啊!”
见乔峰不住点头,刀白凤这才让乔峰扶她坐起,运气丹田,对着蓝哥儿离开的方向就是一声大吼:“老公快回来!你老婆这回真有了——”
那尾音在山谷里轰隆隆的回荡,那边儿,正一掌劈开三间连着盖的木屋的蓝哥儿登时一呆,猛然扭头。
苏星河也是唰的睁眼,一脸的似悲似喜,竟是比蓝哥儿还激动似地,只可惜,如今的苏星河内力大失,还没反应过来,眼前蓝衣一闪,蓝哥儿已经不见了人影。
而木屋里面,一个被黑色绳子吊在半空的人影也是张口哑然。待细看去,才发现此人虽然年纪不小,却是面如冠玉很是英俊,脸上一丝皱纹也没有,下颚之上三尺长须也无一根斑白,真可说是神采飞扬,风度闲雅。此人便是侥幸未死却全身残废只能被条布绳吊在半空的无崖子了。
“星河,这是怎么回事?”无崖子回过神来,问一旁满脸激动的苏星河。既然此人被他的大弟子苏星河带进木屋中来,必然就是破了他珍珑棋局的后生了。
他眼下武功尽失,唯有一身高深内力,要想好好教养出一个徒弟显然已是不行了,因而只能寄希望于寻得一个聪明俊秀的弟子,悟性极高,那才能无师自通为自己报平生大仇。而刚才蓝哥儿一掌之下破开木门,他一眼瞧着,心头早已满意了一半,没成想,这人明明破开了木门,却一眨眼就不见了?这到底是什么人啊,竟然……竟然放着天下一等一的武功绝学不要?
苏星河手忙脚乱的给恩师行了礼,这才悲喜交加的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道:“师傅,徒儿能再得见您老人家实在喜不自禁,刚才……刚才那孩子,师傅瞧着可还可心?”他说着,便偷偷去瞧无崖子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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