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氏扯了扯嘴角,“你倒是能躲,苦了我老婆子无处躲。”
他们在这里就孩子吵闹说嘴几句,京城谢家的宅子里,却只有冷清。
谢夫人早几年因着谢涟不成亲的事儿,没少发愁,后来那些流言闹出来,她就质问过父子俩,知道四公主那孩子其实是谢家子,对一直以来疼爱的儿子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当年若是谢涟果断些,去向陛下请罪求娶,他们谢家是有些麻烦,可也不至于她有孙子却不能看不能抱,只能悄悄地远远地看看。
好好的除夕夜,谢家偌大的宅子,就他们三个主子相对而坐。
谢夫人听着外头的爆竹声,实在忍不住,长叹一声“我如今也没有别的期望,就想和那孩子说说话”
谢涟面露愧疚,“今年灯会,裴将军要带孩子们去街上玩耍,母亲若是”
谢尚书打断谢夫人还未展开的喜色,不容置疑道“便是为孩子少受些流言,谢家也要避嫌。”
谢涟看向父亲,到底没说,这话是裴君主动透给他的。
裴府里,郝得志除夕得阿酒的话,解禁一日,拉着木军医和裴府护卫们一起喝酒。
裴君等到祖母累的睡下,请四公主带着三郎回去休息,也到前院跟他们喝酒守岁。
阿酒没煞风景地说什么“不许多喝”的话,一个人回去。
她刚走到巷口,便瞧见阴影处有一个高大身影,明明看不清样子,可不知缘由地,她就是知道那是谁。
而那人也注意到阿酒,走出阴影,沉默地看着她。
阿酒缓缓走过去,在他一步外站定,轻声问道“鲁将军,信国公府不守岁吗”
鲁肇简洁地回答“守,有鲁阳,我给自己排了后半夜的宫中值夜。”
这时是戌时末,还有一个多时辰,从这里到皇宫,走快些也就两刻钟。
阿酒默然片刻,又问他“鲁将军怎么到这儿来了”
鲁肇目光灼灼地看着阿酒,“我来看你,给你送节礼。”
他手里一直拿着一个木盒,此时递向阿酒,道“明日开始,家里有祭祀,十五灯会,我也要当值,只能今夜送给你。”
鲁肇霸道且固执,她就是不接,他的东西也会出现在她的院子里,任她处置。
是以阿酒即便心情复杂,也还是接了过来,道谢“谢过鲁将军。”
鲁肇嘴角一掀,很快又落下来,没有表现出太明显的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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