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璴微微皱了皱眉,握拳在唇前抵了抵,眉目间闪过一丝烦躁。
当年他被赵瑾推落水下后,连发了两日的高烧,此后便落下了吹过寒风便会呛咳的旧疾。
他很厌恶自己身上落下的这些痕迹,每每发作都是强压着忍下,多年下来,也渐忍成了习惯,鲜少有人知道他会如此。
只是方才……
他着实反感那女子的情态,方才只顾着看方临渊的反应,一时不察,竟咳出了声。
他如今身有两种身份,出现这样明显的习惯性举止于他而言是极危险的。
他微微抿了抿嘴唇,不着痕迹地顺下气息,将其后涌起的不适掩了下去,继而抬起头,看向了方才被他一声咳嗽打断的几人。
从前也偶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他向来应对自如,轻而易举地便可揭过。
却在抬眼之际,他撞上了方临渊的目光。
从那双眼里,他看到了清晰的、真切的担忧。
以及担忧的神色之下,那双眼倒映着的自己的身影,再没有第二个人。
——
方临渊看向赵璴。
便见他抬手抵在唇前,可却似乎忍不住似的,咳了一声,紧跟着又接了一声。
“怎么了?”方临渊连忙问道。
却见赵璴放下手来,开口正要答话,却是一阵剧烈的呛咳,连带着肩膀都在颤动。
竟显出几分可怜的模样,面色苍白,一双眼却泛起了细微的红。
坐在他对面的萧映春都看傻了。
她眼看着,那个高大而沉默的男子,几息之间,一双眼睛轻而易举地便弥漫开了水汽,一副波光荡漾、将落未落的模样。
可他抬眼之间,萧映春却对上了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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