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克制不住地打量了他一眼。
裴大夫看着也像是个没开过荤的,二十好几的人了,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
裴惜则同小二寒暄几句就上楼了,望了隔壁已经熄灭的烛火一眼,吱呀推开自己的门扇洗漱睡觉。
接连几晚,裴惜则都被隔壁的叫床声搅合得要失眠。
难怪那看着沉稳的少年要将人拐出来,光是听声音他就受不了了。
他还知道那位姑娘叫阿芜,少年叫阿望,互相称呼起来黏腻得不行,甜得他牙酸。
这也就算了,那姑娘温柔又会撒娇,任凭少年怎么弄她都答应,偶尔扛不住的时候才会吐出几声哭吟,便是个嫁过人的小妇人,也着实叫人心痒。
裴惜则思索着自己要不要换个客栈住下,再多住几日,吃不消的就不只是那位姑娘,还有他了。
他想到自己的隐疾,叹了口气。
“这几日可就别出去了,县城内戒严,江家最近发了疯一样镇压暴乱,已经将代郡包围了,”小二封锁前门,同客栈内的住客说道,“非要出去的话,从后门走,不能带人回来。”
桑芜和景望坐在厅内,看着窗外绵密如松针的雨滴,雨不大,飘散如柳絮,落到手背上的时候只有轻微的被蛰住的痒意。
她蒙着脸,轻纱覆面,越发显得眸子水波潋滟,一举一动皆透露出长期淫浸出来的教养。
裴惜则坐着的位置正巧能看见她的正脸,昏暗的光从窗墉照进来,衬得少女面如银盘,美得不可方物。坐在她身侧的少年,给她揉着胳膊,端水递茶。
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羡慕谁比较好。
“阿芜,尝尝干杏仁,”景望将装着杏仁的食盒推到她面前,“没有办法做杏仁酪,将就着吃。”
“不喜欢吃杏仁酪了。”桑芜拿起一粒香脆的杏仁,半掀面纱放入嘴中轻嚼。
惊鸿一瞥,裴惜则看到了面纱下的容颜。
他这些年周游各地,从来没有见过这般貌美的姑娘,气质温柔又坚定,是什么事情让她跑到代郡县?真的是被少年拐出来私奔的吗?
裴惜则瞧着不像,他观察着二人的相处方式,少年对她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事事以她为先。
“那阿芜想吃什么?”景望握着她的手。
“我有点难受。”桑芜的手指摩挲着茶杯的杯沿。
这两日,她在代郡县周围往返过不少次,积雪都已经化开,树枝上却还结着冰棱,寒彻骨髓。
饿得面黄肌瘦的孩童,瑟缩着眼神看着她……
被抛弃的老妪,颤颤巍巍地拆着门板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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