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应该有几个小丫环跪在床前,拿痰盂的拿痰盂,拿衣饰的拿衣饰的吗?
书上都是这样写的啊,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没了呢?
默儿没办法,羞怯的喊了几声没人应后,只好自己下了床,好在床下就有净壶,倒也不用衣衫不整的出门去被人笑话。
这间屋子还真大,紫檀的四封床只占了屋子很小的一部分,床再过去贴窗放着一个深红色的妆台,上面零散的放着昨天压得自己头痛的大凤冠还有其它一些小发饰。
屋子被一座大屏风分成了两部分,向着默儿这面的屏上绘着四大美人,屏后的空间内只影影绰绰的看到有一张大桌子,再就看不清楚了。
默儿好奇起来,拎着裙摺小心的踱了过去,咦,是书房呢,笔墨纸砚都有,墙上掏空嵌着的百宝格里全是一排一排的书,有几本还是白背的,和其它那些线背的不一样,默儿踮着脚拿下一本来,是《人体解剖学》。
默儿好奇的打开来,妈呀,这是什么啊,怎么男男女女的都不穿衣服啊!
默儿脸红了,急忙把书放了回去,几步逃回了床边,心却还是跳的。
时间在无聊中慢慢度过,默儿肚子又饿了,她也不知道正桌上所放的馍馍都是用酒糟喂过的,这是镇上的习俗,每个新房里都要摆上一道,取夫妻生活浓情蜜意之说,是不能吃的,默儿毕竟还小,又唤不来下人,肚子一饿,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大吃了起来,只吃了几口,头就晕晕的像要飘上云端一样,默儿怀抱着半方馍馍,又仰躺在床上,睡着了……
朦胧中,有个重重的身影向自己压了过来,默儿刚想说什么,眼上就被一层布缠上了,是红布,可能是昨天的那块盖头吧,于是默儿眼中的一切又变得血红了,连直射到脸上的阳光都是血红血红的颜色。
耳中听闻的是一声紧似一声的粗喘,默儿只觉得身上的衣服被人几下子剥了出去,这就和娘说的一样了,急忙羞怯的的问了一声:“是……白……少爷吗?”
那双在她身上游走的手突然停了停,一个含混的声音回答了句什么,默儿就当他是了,一切都和娘说的一样,默儿在一阵强烈的刺痛和灼热的羞意中昏迷了过去……
在昏迷前她耳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咦……怎么还是个……”
“亲家母……不……不……白老夫人……我这就带默儿回家……我对不起你啊……白老夫人……我不是人啊……我回家就给你打死她……”齐老实痛心疾首的跪倒在白老太太和白慕君面前,一下一下的猛抽自己的嘴巴子。
白慕君突然有点不忍心起来:这场戏是不是太过了?他偷眼看了看母亲紧绷的面颊,再看看脸红肿得像要渗出血来的齐老实,到了喉头的话只得又咽了回去。
他只是想要一个能自由飞翔的权利,这不过份吧?为什么母亲非得要让他和一个不认识的小女孩子成亲,她也还只有十三岁啊,懂得什么?想想去北平学习时看到的那些学堂里的娃娃,也就那么大的样子,一个小女孩子,凭什么就要栓住他白慕君的一生?
反正婚也结了,只要说她些坏话,给她家里些钱,让她再嫁也就是了,自己完成了母亲要自己成亲的愿望,应该就可以单飞了吧?为什么母亲还不开口让齐老实把女儿领回家去呢?
白老太太其实在心里默数着齐老实手掌的频率,直到噼啪的肉响变得钝缓了起来,这才慢条斯理的淡笑道:“入了我白家门的媳妇,再怎么样也是我白家的人,生是,死了也是,你领回去,还不定怎么说我们白家呢,说我们白家不能容人,说我们白家骗婚,你们这样的人啊,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得了,这个媳妇是我看中的,我就留下了,你说什么也没用,你可以回去了……”
齐老实如蒙圣恩,才一转念,又担心起来,咕哝道:“可是……那田契……”
“咔啦”一连串的碎响,是白老太太手中的佛珠串生生被捻断了,沉沉的木珠子散了一地。
“是……是……我们不要田契了,我这是做得什么孽噢……生了这么个败家的女儿噢……”齐老实吓得面色如土,跟头把式的逃出了白家,白家是什么人家,福来镇又是什么地方,老家的房子早就卖了折现了,要是白家一发脾气连那幢青砖的旧屋也要收回去,可让他们娘三个怎么活啊。
“君儿,你可是不同意娘的安排!”白老太太余怒未消,看到大儿子树立一旁,面容呆板,历声喝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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