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和青凤立时对他嘲笑起来,吴妈压抑着天生洪亮的嗓门,怪笑道:“也就你当她是少奶奶,一个山里来的丫头,还骑到我们头上来了,我们白家那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户人家,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说不定是……嘿嘿……可别说是我说的噢……肚子大了进来的……”
老王拙于应对,笨拙的抗议道:“那里会是,大少爷也是前几天才回来的,我听府里的老何说,是都管家去京城里抓……”说到这儿,他四下顾了顾,好像有什么人会偷听到一样,才续说道,“……抓回来的,大少爷还不肯回来哩,不可能的事情吗,少奶奶人很好,我就是觉得她人很好。”
吴妈无言以对,只在口里愤愤的应着:“走着瞧好了,哼,走着瞧好了……”
“唉呀……我忘了……”屋里的小一对正沉浸在欢乐的学习气氛中,默儿突然想起件事,立时停了手,身子也战栗起来。
白慕君好久没有人肯听他的新派理论了,正讲到兴头上,被默儿打断了思路,很是不高兴。
“我娘说了,新……新……媳妇……第……第二天不是应该去给婆母敬茶……的吗……”默儿羞羞的低呓着。
“新媳妇,噢……我也给忘了……”白慕君头也有点大,同时也有点歉疚,他没有把默儿当自己的妻子,可母亲那边不这样认为啊。
“快……来人啊……老王……老王……”白慕君一下子蹿到门口,高声叫嚷起来。
老王很快跑了过来,他正在前院修剪花木,所以很快就听到了白慕君的召唤。
“备马……不……备轿……出门去找个轿子来……快去啊……快……快……快……”白慕君一叠声的吩咐着。吓得老王还没站稳脚跟就又踉跄着奔了出去。
不一会,青凤也到了前屋来,打了洗脸水,又绞了个帕子,帮默儿坐到妆台前,给她化起妆来。
白慕君却是着急了起来,在屋里不停的踱着步,不时的向屋门看去,这天已经下午了,娘不要发脾气的才好。
默儿沉默的看着妆台上的镜子,这是新的珐琅镜,能照见人的每一根眉毛,镜子里那个双颊晕红的的少妇状打扮的女子真的就是自己吗?
默儿看着镜子里的影子,竟一时就怔住了。
“咕碌……”一阵轻微的响声突然响了起来,吓了屋子里的三个人一跳,静听,原来是默儿的肚子在叫。
本来也是的,默儿从昨天夜里就基本上什么也没吃,早上起来虽说是啃了几口“喜盘”,可只有几口,她就醉晕了过去,等醒来后又是一顿忙乎,洗单子,洗下裳的,到了这个时候再不饿那才是神话呢。
十一
齐健年有点胆怯了,又回头找到了齐康年说:“哥,赌不赌?爹的清白可就在咱俩手里面了呢。”
情势那容得齐康年不赌,他是不可能让弟弟去冒险的,更何况弟弟又没什么东西可以用来当赌注的,最后还不是得着落到他这个齐家目前可怜的有名无实的族长身上。
齐康年往死里瞪着弟弟,可是也没有办法回头了,山里人别的没有,就是重面子,弟弟话已经说出口了,又加上是父亲的名声,不赌根本没有办法下台。
赌!
赌什么?
赌铜板,一翻两瞪眼!
铜钱在桌子上圆转成球,齐康年的心也扭缩成球,不能输,不能输,一定不能输。
铜钱转慢了的时候,弟弟突然在后面紧拽了他的后襟,他回头看了看,弟弟一脸的苦相,看到他回了头,立时哭着声音道:“哥,我们不会输的哈,我们不会输的是不是?”
齐康年暗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可表面上却不能有什么表示,自家兄弟,不能让人家看了笑话不是?他安慰的拍了拍弟弟的手,再回过头来时,铜钱已经定住了,杜悟蜚的大手正从上面移开,是反面,他输了,一把就输了十亩山地还有所有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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