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个晚上,马6到达民县的时候,东方鱼肚发白,天已大亮。薛萌把凌若峰送到长途汽车站,依依道别之后,车子一拐,直奔民县公安局。
“同志,你找谁?”看门的保安拦住薛萌的马6,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问道。
“我找王局,就是原来王扣集派出所的王所长。”
保安挠头想了半天,回答道:“我们这里根本没这个人,是不是你记错了。”
怎么可能?明明听胖所长亲口说过,他就要提升到县局的副局长,难道发生变故?
其实,薛萌这么急着找胖所长,主要是核对两件事:第一件是关于老狼的下落。小煤窑被关停,所有挖煤工全部遣散,但是像老狼这样的身份,肯定不会放掉,应该关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许大头套能够接收老狼,说明他和王家三兄弟关系非浅,而作为王家的掌门人,胖所长肯定清楚老狼的踪迹,找他套话准没错。第二件是薛萌的私事。上次为了封住薛萌的嘴,胖所长给了她一张十万元的银行卡,到ATM机上一查,卡里也就一万多一点儿。一种被耍了的感觉让薛萌非常愤怒。要搁以前,她是惹不起胖所长的,可今时不同往日,她是陆云宁的女人,未来的市长夫人,想必这一点胖所长也知道,所以,薛萌才要找胖所长兴师问罪。
现在,这样的状况,薛萌一想该找谁来问一问,猛地,他想到了一个人,就是老虎!
一阵悦耳的彩铃响了许久,竟没人接电话。薛萌试着再一次拨通老虎的手机。半天,终于有人接听:“你好,哪位?”是老虎低沉的声音。
“虎局,我是薛萌。我在民县的石山乡打探到了老狼的消息,他……”
没等薛萌把话说完,就被老虎略带沙哑的声音打断:“对不起,告诉你一条坏消息,老狼……老狼他牺牲了。”
什么?薛萌惊得半天没缓过神来。怎么可能,昨天傍晚还和老狼见过面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老虎还是语音沙哑略带一丝哽咽继续说着:“老狼的遗体刚刚在石山乡的小河里打捞上来,是被人勒死的,样子很惨。你那边处理完毕,请尽快回来,我还有事问你。”
放下老虎的电话,薛萌已是泪流满面。老狼的遇害虽跟她无直接关系,也有间接联系。当初要不是她的失误,老狼也不会被抓。真后悔昨天晚上就应该硬拽老狼逃走,至少救他一命,自己也不会在鬼门关上走一遭。细一想也是,许大头套连她都敢下毒手,老狼自不在话下。薛萌原以为,让凌若峰救自己的人或许是老狼,因为只有他才有这个可能,现在看来是另有其人,这个人是谁呢?他为什么要救自己的命呢?薛萌脑子乱了,想不通了。
“同志,你没事吧?”小保安见薛萌的状态不好,隔着车窗关心的问。
薛萌抹了一把眼泪,重新发动车子,冲小保安打声招呼,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这几天忙得我是焦头烂额,都没时间给你打电话,别生气啊!”在龙湖山庄,一见面,陆云宁马上给薛萌赔不是。
“你是大市长嘛,哪像我们平头百姓那么清闲,这我理解。”
薛萌略带嘲讽的话,难以掩饰她心里的不高兴。
“怎么了,宝贝,咱俩今天见面,还是我挤出的一点时间,”陆云宁看了一下表,说:“十分钟之后,我还要跟省里来的官员开会,没办法,穿上这身官衣,就意味你的身体和时间都不能任意支配,身不由己呀!”
“一会接待省里的官员,是不是因为石山乡小煤窑的事儿?”
“你怎么知道?”陆云宁被问住了,猛地一拍脑袋,想起来,“差点忘了,这期节目电视上播过,我这脑袋,忘性太大。”
“知道我这几天去了哪里吗?我没回N市,而是去了民县,去了石山乡。”
陆云宁一愣,问:“你去那里干什么?”
“这几天我是怎么过来的,你知道吗?”薛萌委屈的呜呜哭出声音,断断续续讲了她在石山乡的遭遇,当然,和老狼有关的那段,她给抹去了。
“薛萌,你好糊涂。”陆云宁气得一砸拳,道:“那两个省台记者要曝光的事,你应该拦住,再找我商量,那会是另一种结果。不像现在,问题暴露,调查组下来,搞得我多被动。”
陆云宁一味关心自己的官运,而忽视了薛萌差点送命这一事实,令她暗自神伤,低头抹着眼泪,不再搭碴儿。
可能意识到这一点,陆云宁坐到薛萌旁边,手按在她的肩头,柔声的说:“对不起,我不应该冲你发火。实话说吧,许大头套这个人可不简单,他之所以敢对你下手,就连你提到我的名字他都不顾及,是因为他有背景,而且背景很深。不然的话,石山乡的小煤窑立在那里那么多年,为啥一直没人去管,是不敢管,是惹不起。这次,省电视台曝光,而且又转到网上,影响面太大,省里不得不插手,以平息民怨。我估摸着,等风声一过,小煤窑还得照常生产,所以,这件事你别插手,由我来处理。毕竟,你现在身份特殊,做事情还得考虑我的感受。”
陆云宁还想陪薛萌坐一会儿,秘书却催他赶紧走,省调查组的成员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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