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苍见她面上的神情,便知自己猜对了。
这女子身患虚寒症,与普通的风寒不同,从脉象探不出,也不会出现咳嗽等症状,然而患此症者。面上会生出一块块颜色微黄的斑块儿,通常病症越重,斑块儿越大,颜色越深。
屋子里除了奶娘。服侍的丫头都是姑娘家。
这妇人既是顺哥儿的奶娘,就该紧紧贴在炕沿服侍才是,却站得那么远,不是心虚又是什么?
而且脸上还扑着一层粉,熏着孩子了怎么办?
“如何让这样的人混进来了?”莫熙宁行事周密。为大姐儿和顺哥儿准备的奶娘定是身体康健的,只怕整个家族往上数三代都寻不出一个患病而死的人来。
“早先一场倒春寒,原本服侍顺哥儿的奶娘得了风寒。另一个奶娘也被感染,奴婢便让灰影暗中寻了个人来,因需保密,少有人愿意,再者这女子当时瞧着极为康健,也不知......”
柳梢在一旁惴惴地解释着。
白苍颔首,用斗篷帽子将顺哥儿兜头盖住,拐出内室。抱着他走到窗户边的桌案后。
柳梢虽担心顺哥儿会受寒,但见白苍不甚在意,也只好跟着走过去,替她研墨。
白苍比照着先前的方子稍作修改,增加了两味具有消炎功效的草药。
她将方子放到一边晾干,又开了一副催奶的药。
先前她在月子中时,韩氏曾给她开了抑奶的药,三个月过去了,也不知现在还能不能催出奶来。
柳梢拿着方子去配药,白苍再次将斗篷帽拿下。看向顺哥儿时,顺哥儿眯着两只眼睛打了个哈欠。
白苍不由失笑,再次拿脸颊贴着他的额头,依旧有些低烧。
她轻手轻脚地将人儿抱到榻上。用被子盖好,便在一旁守着。
一个时辰后,柳梢将药熬好,用个托盘端了进来。
白苍吃了两块点心垫肚,拿起催奶的药皱着眉头一饮而尽。
柳梢在一旁欲言又止。
最终在白苍准备拿起第二碗药时,鼓足勇气道:“姑娘。这药分量太重,只怕小公子禁不住!”
白苍看着她微微一笑,仰着头,再次将一碗药灌了下去。
柳梢嘴巴微张,瞬间明白了白苍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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