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木兰似乎动了动,浓密的睫毛如一片小窗,迎着晚霞渡上一层淡淡的莹润。这孩子长得九分像他,五官漂亮而清澈。
他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想要碰一碰那张小脸,却猝不及防的被小家伙迷迷糊糊的伸手攥住了。
连十九不是第一次被孩子攥住手指了,当初连小兽淌着哈喇子的时候,还用牙齿啃过。
只是此时的感觉,却完全迥异于当年父子之间的陪伴。
那是一种交杂在愧疚与酸楚之中的怜惜和心疼。
他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再动。
心绪紧张之下,正看到冬官骤然挡在前面欲言又止的大脸。
“你,。。。。你!”
“想我揍你吗?”
好可怕啊。
冬官吓得一哆嗦,脚下不自觉顿住,又看了宁初二一眼,待要张口再说什么,却被人从身后扯住了衣料。
他转头,看到的是封涔的脸。
“....人家夫妻两的事儿,你跟着乱参合什么。”
承然秦欢是个不识眼色的,但是在他的记忆中,封涔也不是什么有眼色的人。
如今这个没眼色的也变的有眼色的,果然说明,他太瞎了。
连十九的脸色,难看的吓人,秦冬瓜也生怕连侍郎真的会揍他。灰溜溜的顺着封涔的力道靠着墙根打算出去。
哪知还没走出多远,又听到连十九冷着脸说了一句。
“慢着,把手里的东西留下。”
他果然还是在意这个。
秦欢走了之后,连大人就站在院中木盆前认认真真的洗起了尿布。
他的这一双手,曾经沾过无数鲜血,好人的不多,坏人的不少。一纸精雅小篆,千金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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