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这一双手,却是在这山野木盆之中静静搓洗着尿布。
他的身量顷长,身上还穿着金贵的蜀锦锻衣,整个人都显得同这间小小茅屋不相匹配,却又莫名暖心。
宁初二看着那道背影,一直看着,眼眶微微湿润。
因她看到了他压抑之下依旧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以及轻浅到几不可闻的落入水盆中的涟漪。
他在哭。
宁初二没有上前。
她知道,他大概是不想让她这个时候过去的。
手中的尿布被他搓洗了数遍,直到那双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白的发青,才缓缓停了手中的动作。
“初二....对不起。”
他的声音还有些颤抖,哽咽的嗓音还伴着浓重的沙哑。
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苍白如纸,当见到她们母子两的那一刻,他的心都翻搅的恍若被利剑刺穿。
“对不起吗?”
宁初二抱着孩子站起身,缓缓朝着屋内走。
“....那你下次,能不能对得起我一点呢?”
!!!
连十九呆滞的回头,总是巧舌如簧的嘴突然变的异常笨拙。
他的嘴唇有些发干,张了几次口,又说出话来,那无错又呆傻的样子引得初二笑出两只梨涡。
“还不进屋?”
相知相许,相爱相离,他们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当经历了诸多风雨,再次相见的那一刻,宁初二承认,心底那些往死了‘作’他的心态早就没出息的卸甲归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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