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天气预报?
可这每天都下雨啊。
总不能是没伞吧?
沈安宁想了想,九月份也有几场雨,他总不带伞,往往最后都是单手推着山地车蹭她的伞。
……还真有可能没伞。
不想还好,一想,满脑子都是这事。
余光又瞥见祁燃抽屉里露出一角半湿不干的校服袖子,沈安宁没再犹豫,拿着书挡了挡,点进购物软件。
雨伞这东西其实没什么好纠结的,她按着祁燃私下的黑白灰穿搭挑了把简约黑色折叠伞。
买完还要安慰自己一通:朋友之间互帮互助再正常不过了。
快递到的很快,沈安宁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给祁燃。
思来想去了整晚,她琢磨出个极其掩耳盗铃的方式——撕掉快递单放他门口。
踮着脚偷偷摸摸地把快递放祁燃门口后,沈安宁心一直到坐回教室座位上还有种心脏砰砰乱跳的心虚,每进来个人,眼神就忍不住瞟过去。
最后几分钟,她等到了心里想着的那个人,瞟过去的眼神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收回去的更快。
但祁燃捕捉到了,或者说,他在还没走进沈安宁的视线范围内之前,就已经演练过无数次看向她的角度。
他脱下湿了大半的校服外套搭在手臂上,拎着完整如初的长条快递盒,大步流星地走向靠窗的第一排。
沈安宁拿着笔像是在摘抄新闻,可笔尖甚至没沾到白纸,目光也另有去处——
视线里,沾上些泥污的白球鞋靠近、落定。
“沈冬冬。”
沈安宁循声抬头——
祁燃整个人像刚从河里游了趟,头发没一处是干的,估计又是骑车飙过来,柔软的黑发在水和风的共同作用下乱得完全不成样。
先不提水渍遍布的衣服裤腿,那张看着凌厉清俊的脸都上还全是水珠。
但眼睛比什么都要亮。
像从泥里滚了一圈的小狗,可一见到喜欢的人又马上跑过来,用那双再热忱不过的眼睛凝视着你,露出它最最脆弱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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