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一眼都不想多看他,移开了视线,扫了一眼地上倒着的太子,留下对皇上的最后一句话:“对了,顺便告诉你,你这所谓唯一的儿子,真正的父亲,是常来看望丽妃的陈尚书。”
他头也不回的,走出这昏暗的宫殿。
姜平轩和姜云庭正在跟沈西小声争执。
姜凉蝉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
她的视线,定定的看着皇宫门里走出来的沈放。
他进去时什么模样,出来时依然是什么模样,唯有手里多了一块传国玉玺。
金碧辉煌的宫殿恢弘华丽,人在其中,轻易就被湮没。
可这繁复夺目的红墙黄瓦中,他的身影却格外鲜明,一眼就映入了她的视线。
沈放的眼睛,也一直看着她,只看着她。
那些在宫殿里,在那个不配做父亲的父亲、不配做君王的君王那里憋着的浊气,无声的消散。
没有黑暗,没有积攒了那么多年的怨愤和不甘。
只有温暖的光,越来越近的青石板路,开得尚早的春花,寂然飞过的青鸟。
和她微笑的守望。
先皇驾崩,真太子继位。
朝臣们已经传遍了当日的情形。
原来太子并非皇上所出,而是先皇后与其堂兄、陈将军之子。
先皇知晓真相后,大为震怒,拟下旨意,欲换太子。
而先皇因为常年服用丹药,子嗣稀少,除了太子,就只有即将入京的真太子。
太子听闻此事之后,为了在沈放入京之前先行继位,在先皇的丹药里下了毒,想要毒杀先皇逼宫。
可惜,先皇也早就知道太子之意,也抢先一步,对太子下了手。
沈放来时,就是这曾经的父子二人正自相残杀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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