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军人,各有职责在此,但孩子即将降生,你这做父亲的,多少也该在产房外尽些责任吧。”金光少左对这位德日混血志愿兵了解有限,只知道他与北条绫是被河边司令官发配来这处要塞的,至于原因却不得而知。
弗林实言相告,即将出世的不是他的孩子。
“噢,我能冒昧的问一句,孩子的父亲是谁吗?”少左的兴趣更浓了。
“一名拥有日本血统的枝那军官的,他也许此刻就在山的下方,准备向您开火。”弗林抬起望远镜,十多公里之外,炮兵阵地堆满了黄灿灿的炮弹。
面对这样令人意外的答桉,金光少左的表情却没有太大变化。他将一枚手榴弹握在两掌之间,跪向日出的方向,口中念念有词。
弗林问他这是某种神秘仪式吗?少左待念完之后才起身告诉他,这是为即将诞生的小生命祈福。
在弗林看来,金光少左绝不是慈眉长者,而是个面露凶光的战争狂徒,如果得知孩子并非纯洁的日本血统,将小生命残害至死也不一定。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弗林君,战争爆发之前,你是做什么的?”少左突然问道。
弗林想都没想,直言相告:“我生来就是一名士兵,这世界从来不缺少战争。1936年我在西班牙帮助佛朗哥那伙人武装夺权,再往前……就是受训,不停的受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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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点了点头,回答说:“那我可比你幸运,战前,我在福冈县的乡村田野间享受过一段美好的日子。”
“噢?闲来垂钓,与高朋坐饮那样的田舍生活吗?”弗林对老少左的昔年生活很是好奇。
“哈哈,像我这样粗野的乡下人,喝酒是免不了的,余下的生活就是打架斗殴,整天的胡闹。说起来,乡下的混小子们也是有趣,今天打架,明天就是酒友,从没有隔夜仇。那是人生中一段最美好的记忆,这个世界除了战争和杀戮之外,并非一无是处。”金光似乎是想要抽烟,但他腰间的烟盒空荡荡的,补给已经断绝一个月了。
弗林摇头笑道:“这可不是一个打算为天皇玉碎成仁的军官该说的。”
金光少左侧耳倾听地下室里产妇的呼喊,闭上眼睛喃喃说道:“我那时爱上过一位乡村老师,但没有勇气向她告白。有一次,她在街上被几个流氓欺负,我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以一身伤口和淤青为代价救下了她。”
“这样的行为,在西方或许可以称为‘骑士精神’。”弗林如实评价道。
金光少左继续回忆道:“可惜的是,她对我只有感激,你想想,一位知书达礼的女性怎么可能看上一个只有国小文化的穷庄稼汉呢?这件事之后,我决定从军,在战场上为自己的人生赢得一切!”
以金光惠次郎这样的穷人家子弟,只有资格去上士官学校,毕业后最多官至大尉。想要列位左官,就得考进东京帝国大学,那不是穷人孩子能企及的,连骑兵科的马匹都得自备,光是马儿的草料费就抵得上穷人家的伙食费了。
于是,金光少左付出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每每冲在火线最前,用性命博取军功,居然以士官学校毕业生的出身,扛上了少左衔,尽管此时他已是年过半百了。
弗林见过这样的军官或是士兵,在明知自己必然赴死的时候,会将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尽可能的说出来,生怕这些美好的珍藏随同肉身一同灰飞烟灭。
“她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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