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巍悄悄攀上树,上尉没法说动一名中校,只好用准星目送陈平离去。
豪雨浇灌下,艰难匍匐的陈平像一只受伤的瓢虫在湿滑的叶片上挪动细足。
豆大的雨点不断敲打在钢盔边沿,然后在眼前汇成一条条落玉珠串。
见那特工爬远了,他打算在树冠上打个盹恢复些许体力,上眼皮刚合到下眼皮,前方突然腾起一颗红色信号弹,那无疑是陈平发出的。
按照三支狙击小组的事先约定,红色信号弹是发现弗林之后的警讯。
信号弹升起的地点相距李虎巍的潜伏点至少三百米开外,此时赶去救援陈平定然是来不及了,说不定弗林已经设好了陷阱等着他往里钻呢。
然而,自这颗信号弹升空之后,却始终没有听到枪声。
这就很难说的通了,假如弗林真藏在这附近且与陈平遭遇,按此人的能耐,必定会对之开火并一击命中,说不定那支信号枪连发射的机会也没有。
更让人无法解释的是,高地上三座日军堡垒同样毫无反应。
暮色苍茫,雨幕如织,眼前的小松山瞬间变得吊诡莫测。
白天制造这么大的动静,是为了引弗林上钩。谁想到人家一直就在这没走,静静看着自己表演。这个老对手葫芦里卖啥药呢?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入夜之后,树周围有了动静。李虎巍模彷麋鹿发出幼幼之声,对方很快用竹哨给予回应。他蹭蹭下树,见到了另两个狙击组,数了数之后发现六人俱在,心中稍安。
据两个狙击组报告,他们在滚龙坡附近击毙过一名日军曹长,但对方除了机枪压制之外,并没有出动狙击手给予反制。
两个学生兵还没啥反应,李虎巍和老兵们背嵴上已经冒出一层冷汗。
如此说来,那颗红色信号弹背后,可能藏着天大的阴谋。
也许,信号弹本身就不是陈平发射的。
“清剿红党那会儿,有一次……我和特务排的弟兄追杀一名红军狙击手,那小子把我们引进了伏击圈,情形就和今天这气氛差不多……”一名老兵惨痛的战场回忆中浸透了对死亡的恐惧。
李虎巍问他后来是怎么突出围困的。此人语调凄凉的回答:“装死呗,还能咋样,扎在死人堆里不动弹。”
“去!少说些晦气的,现在是小鬼子被咱们的优势兵力围困!”另一名老兵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回忆。
“陈中校他……会不会……被俘了?”那位年纪最小的学生兵怯生生发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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