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创造“弥之炎”的基地被付之一炬,烧得半根毛也没剩下,美国专家嘴都气歪了,跳着脚大骂李虎巍行事鲁莽,失去了获得战争利器的大好契机。
“老子为打这一仗,没了三十六个弟兄!在他们的生命面前,你的狗屁武器一文不值!”想起在山中被蓝焰吞噬的战友,李虎巍恨不能扯烂美国老的军衣领子。
“别忘喽,还有‘阿花’……”宪兵队的军犬排长恨恨咬牙道。
“你们……你们这是带头违反军纪的行为,我会要求上级惩罚你!”美国人甩下这句狠话就气呼呼跑了。
美国人在驻印军中的地位举足轻重,李虎巍一开始并没有体会太多。也许是在温盖特营中呆过三个月,又与亨特私交甚笃,觉得西方军人本质上并无不同。但残酷现实很快打碎了他的错觉。
当夜,酒逢知己。
突击队活下来的十几个弟兄,还有那位军犬排长,大伙聚在一块儿喝酒。
酒劣的很,但菜色不错,有罐头有鸡蛋,李虎巍自己掏银元到附近村寨收了两只鸡,叫炊事兵简单炒了几下算是加菜。
刚祭过死难弟兄,半杯酒还没下肚,就有宪兵不打招呼闯了进来。
军犬排长一看这几张生面孔,知道不是新一军宪兵队的。
闯来的士兵自报家门是驻印军司令部直辖的宪兵队,奉长官部命令捉拿违犯军纪的李虎巍上尉。
酒桌上的弟兄先是一愣神,接着呼拉拉操起桌凳打算反抗。
李虎巍喝止了自己的兵,眼眶湿乎乎对他们说道:“放火烧基地是我的主意,和各位无关!这事儿我一人扛了,哥几个明天一早就归还建制,就当一切没发生吧。”
李宇昂当场就哭了:“那我咋办?这回来缅北战场,就是打算跟着你干的呀!”
李虎巍低沉嗓子安慰道:“亨特上校的仇也报了,咱们这回是不辱使命。再说,把荻野的鬼基地烧了,这世上会少死多少人?就算挨军法处的子弹,也能上天成佛。”
宪兵们没对他动粗,客客气气上了绑,关进军法处大牢。
据邻监的犯人介绍,他俩身处的这一排牢房是死囚牢,只有严重违犯军纪者才有资格拎包入住。
见对方摆出一副深表同情的目光,他心脏像是凝了层冰。
原以为美国老就是小心眼儿,撺掇上峰关自己的禁闭,剥夺他光复八莫城的资格。现在看来,失去“弥之炎”的配方真把老美惹毛了。
“小兄弟,你怕死吗?”那犯人长得五大三粗,问题问的也不识时务。
李虎巍唯有苦笑,从小时候第一次摸枪开始,他就过着行走刀锋的生活,这个“死”字对他而言没有太多意义。
可如今有了孩儿倬云,这条命就不单是自己的。幼年在塾师教背《三字经》,“养不教,父之过”,这一句他没敢忘。
“大个子,你是咋进来的?”李虎巍耷拉着脑袋问邻监。
“唉,别提了。前几天打八莫,小鬼子喷火枪厉害,身边几个弟兄一下子就点着烧焦了。不怕你笑话,我是当场尿了裤子,扭头就跑……结果被当了逃兵,咱俩谁先挨枪子儿还说不定呢。我王老五当兵三年,从来没在鬼子枪炮前面尿过,这一次……”
自称“王老五”的犯人说得垂头丧气且心有余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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