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营长看着还行,就是他的马弁真不怎么样,天天日爹操娘挂在嘴边,说话比疴屎还脏。”
“我可听说了,他好像个逃兵,本来是要枪毙的,被咱们营长在军座面前保了下来。”
“那我还听说了呢,咱们营长本来也是要枪毙的……”
“别胡说!”
一帮学生兵边检查枪支弹药边私下议论,这种情形在农民部队是遇不到的,学生们关心周边的一切,上至国家安危,下到长官私事。
“立正!”
口令一下,学生兵们都明白是新营长到了,所有人快速打好背包,全副武装,个个立得笔挺挺,如一棵棵小劲松。
李虎巍现在是威风凛凛的营长,拥有自己的枣红战马,腰捌盒子炮。
但是,和别的长官不同,他身后多了一支普通士兵才会使用的步枪,不改狙击手的本色。
原先的爱枪被熔化在“弥之炎”的高温之下,暂时没有趁手的武器。
他背上这支新枪,是美国产的M1卡宾枪,没有枪栓、自动退壳,压紧弹夹连扣扳机就行了,精度和射速都是一等一的厉害。
“全营集合完毕,请营长指示!”李宇昂是营副,代表全营向李虎巍请示。
放眼望去,这个按照美军体制编练的主力营,530名官兵整装列队,皮靴泛锃亮,刺刀映寒芒,士兵眉宇之间闪动着大队的威严气势。
他想起了几年前在新兵营破衣烂衫的同伴,热泪积在眼眶下面一寸的地方,强忍着没有涌出来。
“请营长训话!”
李虎巍明显感觉到小李子嗓门比以前大了不少,早不再是那个怯生生的嫩把式翻译了。
“我……各位都是读书人……有学问的……我其实……说不好……”他坐在马背上,目光扫过一位位稚气未脱的学生兵,他们中不少人戴着眼镜,用无比好奇的目光紧盯住这位新长官。
“我请求各位……不要做无谓的牺牲,面对鬼子的火力点不要逞蛮勇,对付鬼子的散兵坑注意交替掩护,打巷战要提起一百个心,静待我们的炮兵把敌人机枪、掷弹筒和迫击炮阵地一点点清理掉……”李虎巍内心纷乱如麻,战前训话似乎成了新兵训练班,但他觉得必须说出这些话,优秀青年才骏不该成为炮灰消耗在战场上。
“我是个粗人,除了打仗没别的手艺,连名字里都带着畜牲。大家识文断字,知书达礼,这世上的仗终有打完的一天,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不能靠英国人、美国人,还得靠大家的一双双巧手。”李虎巍在队伍里似乎看到了赵殊阳,那个戴着金丝镜框,又黑又瘦的技术军官,他此时已该和心爱的女孩在天上相会了吧。
这时,2连连长郑方成挺身出列,血气方刚吐字如铁:“请营长放心,全营将士定当爱惜性命,以智克蛮,日寇一旦灭亡,我等还要回到课堂求学问道。”
李虎巍勒紧马缰,遥指八莫方向:“很好!这一仗,我们和鬼子的伤亡比必须小于1:1,你们若是血流成河,本营长不会独活!全营听命,进入预设阵地,准备进攻!”
龟缩八莫城区的日军早已被断绝了补给和后路,兵死一个便少一个。他们弃守了大半座城区,一小撮顽固分子零星分布在最后几处工事据点里。
李虎巍随身配备一个通信班,两名学生兵麻利的操作电台,与师属炮兵营保持联络,将炮兵落弹的弹着点及时回馈过去。
这款无线电话是美国产的SCR-300型号,体积不大,功率不小,单兵携带很是便利,天线也不算太长,隐蔽性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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