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上帝的安排,也是最好的安排。”詹妮特挽紧他胳膊。
“可倬云终究还是没能回到生父生母怀里……”张知行庆幸自己还能把握命运的船舵,但是李虎巍,还有北条绫,他们也许要永远陷在历史的旋涡里了。
詹妮特低头亲了亲香甜熟睡的倬云,慈母般微笑道:“我们会赐给这孩子更多的幸福,张,我这辈子不想生育,倬云就是我们的孩子。他的英文名……应该叫作克劳迪,很像是‘云’的发音。”
收养倬云,这是他最大的心愿,未婚妻却提前替他说了出来。
“都听你的,我只有一个条件……”
“嗯?说吧,只要别过分。”
“永远,永远,永远,不要让他参军,不要接触到任何和战争有关的职业。”张知行说话很少用这种不容商量的口吻。
“好吧……我不反对。”詹妮特嘴上这么说着,可心中并不以为然,在美国,父母不可能束缚孩子的个性发展。如果倬云也爱枪爱冒险,强行扼杀就太过残忍了。
可她并没有当场说出来,此时忤逆爱人的情绪是不明智的。
在大洋上航行数周之后,邮轮停泊于旧金山,驱车几个小时就能抵达加利福尼亚的奥克兰市。
詹妮特的父母是那种极为开明的美国左派知识分子,对远道而来的中国准女婿满心欢喜,对倬云更是视为上帝赐给这个家庭的安琪尔。
1945年的圣诞前夜,张知行和詹妮特在当地教堂完婚,他有了一个英文名:史蒂夫.张。
婚后,他同妻子经营私人诊所,小日子过的甜密美满。
而李倬云也迅速成长为一个里里外外完全美国化的孩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而李倬云也迅速成长为一个里里外外完全美国化的孩子。
几乎在同一天,菲律宾马尼拉监狱铁门里走出一个清癯瘦弱的日本人。
作为获释战俘,平塚秀行即将被遣返回国。
战俘营里一千多个日本人里,他是唯一坚持不肯回国的异类。
“他仍然坚称自己是反战人士,同中华民国政府有过秘密协定。”宪兵军官语带戏谑,口中嚼着香糖,还不时发出阵阵放肆的笑来。
负责发放遣返费的监狱看守也是一脸的不正经:“是的,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建议他回国之前先找个心理医生吧,一定是可怕的鱼雷攻击摧毁了脑神经……哈哈……”宪兵军官乐不可支,张开巴掌作手枪状朝平塚秀行的背景开了一“枪”。
由货船临时改装的客轮里塞满了被遣返的日本人,他们脸上大多看不到失败的颓丧。
对于日本来说,惨烈的战争已是故去往事,每个活下来的人都是幸运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