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对了,在那边,我确实当过营长。”他只打算承认身份,并不愿意深谈过往。
“什么,明明是蒋匪军!”沉营长捂着伤腿,气休休地纠正。
“愤怒并不能带来胜利。何况,错不在军人,而在政客。”李虎巍沉下心来,替他复盘昨夜至今的战局发展。
站在七十四军的角度,潘塘这场遭遇战算是打得中规中矩。
解放军胜在民心、赢在信念,假如刨去战场之外的因素,单论战术素养的话,两军的作战能力实际是五五开。
“大别山……我还没去过,那里的试枪员都和你一样?想得这么深?”远离了战场和部队,沉营长渐渐恢复冷静。
李虎巍告诉他,试枪员的水平有高有低,但有一条,凡是发现残次品,哪怕头一天上班的菜鸟试枪员,都知道必须退回生产线返工重来。查出质量问题还强充作好枪,那是要害死一线士兵的!
停止哭泣之后,沉营长似乎有了悔意:“我是鬼子投降那年当的兵,一路过来打的都是胜仗,打鬼子打伪军,受降,枪毙汉奸,又打过白匪……老李你说的没错,没经历过败仗的指挥官是不成熟的,也是危险的……”
两人之间的谈话被百米开外的闪光打断,那是太阳光在金属物上的反射。
沉营长反应飞快,拔出盒子炮朝光源的方向搂火,有人从山坡上中弹跌落。
他俩的攻击行为立即招来对方凶勐的还击。
李巍虎一把将他拉到巨石背后,再看自己的手掌,已被鲜血染得殷红。
沉营长的前胸被乱枪打出好几个血洞来,呼吸困难,四肢不住抽搐。
“别说话,我带你找卫生员。”眼睁睁看着认识不到24小时的小营长重伤垂危,他虽然早有思想准备,可心中还是揪得难受。
沉营长的话断断续续:“我叫……沉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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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好了,沉绪同志,你不怕死,就更不应该害怕继续活下去!”
“抱……歉,不能替你找……媳妇了……”死神并未留给沉绪发表遗言的时间,他的手无力垂落,一具年轻的生命被风吹走了。
杀死沉绪的那伙敌人不依不饶接连开火,子弹击在巨石上崩出成片的碎石屑。
刚刚从青涩走向成熟,沉绪这辈子却没机会继续成长为优秀的指挥员了。
李虎巍从战友尸体上接过盒子炮,耳朵分辨枪响的位置,勐然甩出手去啪啪两下盲射,只听得有人“哎哟”一声惨叫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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