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在顶牛,一颗迫击炮弹顺风而来擦过树梢,落在十多米开外的地方。
远远跑来的王老五手提一支“莎”,在寒流中上气不接下气:“你……你俩咋不隐蔽?敌人……敌人要上来了!”
暴风之眼远遁天际,狂野的风雪在耳畔怒号。
李虎巍顺着炮袭来源的方向望去,雪粒被呼号寒风卷起结成雾阵,茫茫白纱帐背后不知掩藏了多少杀气腾腾的部队。
他意识到此时让马兰单兵撤退已不明智,孤身女子行走在无人旷野,还要经受彻夜的严寒,生存几率之低可以想见。
马兰貌似猜到了他心思,神色愈发得意:“刺刀就要戳到鼻子眼儿了,你是赶不走我啦。”
李虎巍无暇理她,向王老五问清布防情况之后,用手一指临时战壕侧方的雪坡:“老五,我在那片无名高地策应你们连。步兵由你们解决,迫击炮和狙击手就留给我。兰儿,你和大部队一起行动。”
然而,他的战前安排没能贯彻到底,马兰用眼神支走了王老五,亦步亦趋不离李虎巍左右。
两人摸上雪坡,做好射击掩体之后,李虎巍冲她摇头苦笑:“你咋像块膏药,贴得这么紧?”
“咱俩就是枪和枪油的关系,你要是没了我呀,就得卡壳。”她边说边往枪匣里添加防冻液。
李虎巍手中有一台特别配发的望远镜,日产框架,德国蔡司镜头,原主人是一位死于白刃战的日军大左,这件抗战时期的战利品一路辗转来到了半岛。
被镜头放大的视野里,雪雾中三三两两钻出穿戴严实的敌兵来,装束武备确实与美军有所不同。
他一眼就认了出来,当面之敌不正是记者艾玛照片上的法国外籍兵团吗?
马兰也识出敌人的军籍,轻轻滴咕了一句:“还真撞上了……”
团团雪雾背后,求子心切的北条绫也许正在擦拭枪械。
虽是时过境迁,可猎人与玫瑰无论如何也逃不脱战争之神的戏弄。
“虎哥……”马兰颇不放心地转目瞧他,向昔日爱人开枪是需要极大勇气的。
但她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外籍兵团的士兵人人脸上涂抹雪白的粉末,即便近距离观察也很难分辨长相。
这确实是相当实用的伪装,加上一身雪白的军棉衣,军人们几乎与雪原背景浑成一体。
就在他俩为北条绫会否出现而担忧之际,外籍兵团的密集炮击开始了。
迫击炮架在山棱雪线之下,对炮兵阵地是一处极好的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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