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巍的心脏凝固在水晶棺椁里,大串冰珠从眼角泻入空中.飞舞。
他朝马兰的尸身投去最后一瞥,如一头孤狼消失在坡后素裹的桦树林。
复仇的脚步在雪中越踏越深,他有意将与追兵的距离保持在有效射程内,一刀刀地在敌人身上划出伤口。
携行的弹夹很快消耗殆尽,他抛掉步枪,箭步如飞,身后的世界成了避之唯恐不及的噩梦。
敌人像是放弃了追逐,视野中不再有活物。
他这才感到体力空乏,身躯一软,跪坐雪中。
万里晴空将雪原映得耀目刺眼,世界变得苍白透明,这令他头晕目眩。
“兰儿,你走累了么?”他像个痴人,对着空气说话。
回应他的只有几缕萧瑟风声,还有微乎其微的一声枪机拉动。
低温之中,他仍保持着惊人的反应,靴中匕首顺着掌风朝声响方位破空激射。
“地狱之针”并未击中目标,只是钉在覆雪的树干之上,但对手的射击精度也因此被打乱,一排9毫米冲锋枪子弹擦破冬衣,飞出的棉絮与雪花翩翩共舞。
他没给对手留下调整射姿的机会,箭步上前一记飞踢,那人怀中的法制MAT49式冲锋枪脱手飞出。
留着寸头的敌人身手不凡,顺势拔出树干上的匕首,朝李虎巍飞扑过来,刀尖直插眼窝。
他下意识抬掌格挡,锋利匕尖一下扎穿皮肉,贯穿了左掌心。
两具身躯扭在一处,眼神相交之时,他与北条绫同时认出了对方。
久远的旧情如同能量耗竭的惊雷,瞬间的震撼之后便不再留有痕迹,取而代之的则是置对方于死地的决绝。
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他想要取走北条绫的命,掌心撕裂般的剧痛被仇恨压得动弹不得。
是她,酿成了骨肉分离;又是她,夺走了无辜枉死的马兰。
眼前寸许之距,北条绫的眼中也熊燃着杀意,钢铁与仇人掌骨之间吱吱的磨擦让她通体兴奋。
是他,让家族大业毁于一旦;又是他,逼得母子远隔重洋。
谁也不曾开口,只是不留余力地朝对方施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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