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军指挥层终于识破了李奇微的险恶用心,撤退命令火速下达到仍在加速行进的各支部队。
然而,这道悬崖勒马的急令终究来得迟了些。
几乎同一时刻,“联合”抓住了战机,反击浪潮已经山呼海啸般席卷而来。
李奇微精确把握住了战场拐点,他一口气动用了15个师近30万兵力,加上绝对的制海权和优势的制空权,张开了血盆大口。
反观志愿军这边,前线各部队都在纳闷,仗打得顺风顺水,咋就偃旗息鼓了。
各军、师、团的指挥员们坚信,只要得到新的弹药补给,他们有信心把美帝国主义赶下大海。
但总指挥的命令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一夜之间,各个方向的攻击全体熄火,前队转成后队。
部队刚一调头,屁股后头就烧起来了!
“联合”的反击攻势相当凌厉,他们利用高机动优势,大量摩托化步兵向志愿军身后穿插,撤退行动一度陷入混乱。
各个重要道路节点早被敌人的特遣队占领,弹药基本告磬的志愿军再也无力攻坚,加之有些部队撤得过急过快,将大量空档留给了敌人,导致友邻部队陷入整师甚至整军被分割包围的险境。
作为擅打硬仗的精锐,嵋猴子所在的团作为断后阻击部队,全师剩余弹药集中起来也不够打一场大仗。
“团里接到的命令,是坚守三至五天,确保大部队安全撤退。”嵋猴子向手下战士做着动员,他嘴上激昂,心里却不得不佩服徐白的远见。
全团负责防御10公里宽的正面,这点兵力只够守住孤立的几个点。
除了轻重机枪,只剩下为数不多的迫击炮和战防炮勉强可以依靠,但所余炮弹也仅剩寥寥。
更要命的是,数千名伤员还滞留在前线,眼下根本没有力量掩护他们撤返后方。
春季的半岛常常伴有暴雨,这一年的雨量尤其充沛,温柔绵绵的汉江突然变脸,江水暴涨,浩浩荡荡。
李念兰和他的狙击小组蹲伏在江边山头之上,默默注视着那些登上皮筏后撤的伤员。
湍急江水将至少一半的皮筏冲走,许多伤员侧翻坠江,不明不白送了性命。
一些南岛军士兵已经冲到江对岸,朝运送伤员的皮筏放枪。
“开黑枪的狗腿子,一个也别放过!”他率先开火,战友们也是弹无虚发。
子弹掠过翻腾的江水,精确地找到敌人身体的要害。
狙击小组懂得弹药的珍贵,几乎无人放空枪,以最低的成本,将一个排的南岛军消灭在江边。
他们的火力一经暴露,空中的美机立即俯冲下来,山头、江面被凝固汽油弹所覆盖。
他们逃过了火焰,但氧气被瞬间抽空,几名战士捂牢脖颈,陷入窒息的痛苦。
李念兰带着幸存的战士们及时撤下山头,眼前的景象与地狱一色,熊熊烈焰把整段江面变成火焰河,短短几秒便焚尽了数百条生灵。
“水……水为什么会烧起来?”一个入伍不多久的小战士被这惨状吓得结结巴巴。
李念兰伸手将他搂进怀里,蒙住双眼:“那不是水,是油。走吧,活着才好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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