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进展得很顺利,但也遇上了些麻烦。”参谋们的说话重点显然是在“麻烦”二字上。
失去美军协同,南岛军在战斗力上的短板尽现无疑,他们倚重的“首都师”被打残,各部抛弃重装备疯狂向南逃窜,甚至把旁观的美军也暴露在志愿军打击范围之内,引发美军的被动撤退。
“打得不错。”李念兰的言下之意,是前线大胜,同他这个副营级教官有啥直接联系。
参谋们相互交换了眼神,说出真实来意。
尽管南岛军全线溃退,但他们在某些重要的阻击地点打得很顽强,据守山头死战不降。
而且,先前一直只在后方对付游击队的佣兵部队,也开始在前线活跃,这帮以战争为谋生手段的家伙很难对付,普通的侦察班或是特务排在和他们交火的过程中完全落于下风。
“从履历上看,你熟悉敌人佣兵的战法?”一名参谋好奇地问道。
李念兰默然无语,千躲万躲,还是要和梅萨兵戎相见。
作为军人,当然是报效国家为己任,可梅萨于自己是恩重如山,抗战时对中国也帮了不小的忙,何忍对他开枪动刀呢。
“李……李念兰同志,你不舒服吗?”
“上级反复交待,如果健康有问题,千万不要勉强。”
气氛沉默且尴尬,参谋们如坐针毡,有人不停抬腕看表。
好不容易有仗打,他求之不得,但他无从想象与梅萨狭路相逢,有他无我的景象。
请神无果,临出门前,突然有个参谋露出一句至为关键的话:“有个独眼的敌人,放话说要你的人头。”
“独眼查理!他还活着?”敌人的绰号让他一下子来了精神。
“岂止活着,至少有二三十个战士死在这头畜牲手上了!”那参谋似乎是有意在挑起他的战意。
大腿处早已愈合的伤口隐隐发烫,那只北欧人种特有的蔚蓝如海的眼睛,在如水般冰凉的夜里绽放出死亡光芒。
自己那一飞刀明明扎进了对手胸口,可事实是,这条芬兰恶狼不仅满血复活,牙齿比之前磨得更利。
“不多废话了,我跟你们走!”李念兰改变了主意,当天就打好背包,跟着后勤车队朝金城方向开进。
老兵的眼和心,就跟算盘似的,一瞧见后勤部队的阵势,就知道这仗要打多大,打多久。
满地的轮胎印,冲天的烟尘和汽油味,昭示这场战役的规模将会远远超过上甘岭。
这不是和谈阶段打打停停的拉锯战,而是志愿军方面力求打破战局平衡,向南部全面突破的大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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