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文开门见山告饶道:“大有大的难处。你们广西,中央财政已经补贴不少。至于兵多钱少,我也实在无法。再说广西的税收迟迟上不来。小河无水大河干,这应该是最明白不过的道理呀!”
李宗仁摊开双手:“我不管你中央财政收支情况如何,那是你们的事情。我只知道,军队是你们的军队,我这个乌纱帽也是你们封的。下面有了难处,中央不能不管吧。”
“中央的财政从哪儿来,说破了还不是靠地方的支持。实在没办法了。不然,广西的税收全部归你还不行吗?”
“广西是个穷省,穷省岂能与富省相比!既然是中央统一,就应该有个相互调节的作用。希望子文又老弟在调节上再给我们做做文章。”
“我这里收支难以相抵。中央已经对你们补贴不少了。再调节,恐怕政府的正常开支就无法维持了。”
“不管怎样,请子文老弟开绿灯。”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当下宋子文哪里敢答应下来,只好口干舌燥地继续做工作:“作为政府,这边也有难处啊。目前,不怕德邻兄笑话,我已从家严的私产中拿出了一部分钱来弥补政府的亏空了。眼下我们是竭泽而渔。为了替政府和军队筹措经费,税收方面已快到了横征暴敛的地步了。”
李宗仁此刻闻听宋子文如此一说,一下竟笑了起来。他说:“看来,我们的财神爷也要乱用虎狼药喽!只是眼下,你我都是为国民革命奔走办事,倘行苛政,恐怕将来的功过是非不好说清啊!”
宋子文亦耸肩摊手道:“不如此又怎么办?都来要钱,革命总得进行下去吧。”说到此处,宋子文停下思忖片刻,遂又决然地表示:“功耶罪耶权且由人吧。至多,我宋子文准备好一颗脑袋罢了。”
当天,李宗仁离开宋子文那里后,就再也没有为军费支出找过他。而且,广西不久便也开始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自救做法。
宋子文送走李宗仁后,接着又筹划起广东金融界的元老会来。当时筹办此会的目的,无非是两个字:“要钱”。当时宋子文打定主意,借也好,送也好,反正不兑现不能散会。不过,在会上宋子文的口气却很婉转,亦很动听,不愧为外交之才,他很容易讲得那些阔佬动心。
后来,有一天孙中山先生当着夫人宋庆龄的面,表扬宋子文在理财方面“还真行!”并赞叹道:“到底是喝过洋墨水的人,不保守,有办法也有创造。”
宋庆龄当时听罢,不禁嫣然一笑。对于大弟子文,宋庆龄可以说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在学生时代,宋子文倒没显出什么特殊的天才,只是爱做一些吓唬人的恶作剧,令她们姐妹们十分开心。子文重姐弟义气,尊重各自的感情,有时又不免有些孩子气;他学习刻苦,不懂善问,有时又显得书生味十足;子文虽爱交际,却从不交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他对人诚恳,遇事爱打抱不平,但从不给父母惹出乱子;父母交给子文的钱,他也从不乱花一分,且要花也要花个明白;当年宋子文数学成绩极好,家中日常算账,总是他先脱口而出……本来,在姐姐宋庆龄的眼中,宋子文还是个没长大的弟弟呢。而如今面对子文在财政界崭露头角,且随着人们日益增多的赞誉声,子文倒令宋庆龄刮目相看了。
那天,宋庆龄正在感慨中,大弟宋子文进了门。
“大总统让我筹措的500万,已按时筹足了。”说着,宋子文疲惫的脸上亦露出了笑容。
“哪儿筹的?”
“南洋一位爸爸的朋友。我们刚刚谈妥,明天就可进帐。”
“嘿!大弟学精明了,连爸爸的关系都用上了。”宋庆龄有些调侃地赞扬道。
“我还不是为了姐姐有面子。再说大总统有令,子文岂敢不执行啊。”
说着姐弟二人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吃饭了吗?”宋庆龄关心地问弟弟。
“吃过昨天的了。”宋子文顽皮道。
“那我赶快做饭,庆贺我们子文筹款成功。”
“姐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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