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楚宁是被一群男人的喧闹声吵醒的。
她翻个身,冬日早晨明晃晃白灿灿的阳光透过原木色手动拉珠卷帘打在她闭着的双眼上,她微微睁开眼睛,一时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揉揉稀松的睡眼,她抱着被子坐起身。
房间很陌生:纯白色的四面墙壁、身下是足够两个大男人睡觉的天然乳胶床垫的大床、身上覆着的是黑白条纹相间被单的蚕丝被、正前方是一个长型紫檀木书桌、南面是微微飘荡的手动卷帘、北面是含蓄雅致的夹纱拉门和一个米黄色推拉门实木大衣柜。整个房间显得很空旷。
是了,记忆回笼,这不是她的卧室,而是卓励阳的别墅客房,昨晚,她成了他的情妇。
情妇,真是个刺眼刺耳更刺心的词。
掀开被子下床,她拖上拖鞋拉开衣柜门,衣柜里只有寥寥几件不同种类的新衣服,全部是她的尺寸,她换下昨晚睡前从里面拿出来的睡衣,随意挑了件外套穿上,汲着拖鞋去卫生间洗漱。
昨天晚上她捧着一堆东西走进客房,毫无睡意的她坐在床沿,对着书桌上的钥匙、金卡、项链、摄像头和光盘发呆。
不是没有想过撕毁条约偷偷落跑,现在东西在她手上,他没有了要挟她的筹码,她完全可以无耻一回赖掉他提出的交易。可是她能跑到哪儿去?
中华国的法律为保护本国人民的资源禁止单身女子出境(因职业工作需要可凭单位学校等机构出具证明的除外,如导游等),如果是有主的女人,则需在丈夫的带领下才可批准跟随丈夫出国。而在国内,她的家和经济来源在中元,可是不离开中元就等于还在他的掌控之中;倘若离开中元,金卡是联网的,所有消费记录都会在账单上体现,她一购买火车票或者飞机票就会被发现,当然她可以事先买一些高单价的商品再倒卖出去折价换得现金,但是他一样可以根据交易记录追查到这批商品的去向,到时候即使她逃到外地,恐怕她还未来得及找到谋生之法他就已经调查出她的行踪,最后还不得乖乖地被他逮回来。
想通自己无路可逃,她头痛欲裂,从衣柜里胡乱找出一件睡衣换上,倒在床上来回翻滚,直到凌晨过去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各种乱七八糟的梦魇纷至沓来,好不容易天色渐渐泛白之际她稍微睡沉些,结果没安稳上几个小时就被一群男人此起彼伏的大嗓门给吵醒。
洗漱完毕走出卫生间,她晃晃混沌的脑袋,趴在栏杆上歪头瞧着门口一群陌生男人哼哧哼哧地把各种大物件和小物什挨个往客厅里搬,堆得客厅里到处都是。卓励阳则站在一边看着,不时引导指挥一番。
她微微瞪大眼,脑子清醒了不少,蹬蹬蹬一路小跑过去。
蹲下身,双手摸上堆在地毯上的无数藏书,又侧头看向满衣柜的衣物,还有她的笔记本电脑、相册、工艺品、洗漱用具等等等等,甚至一大箱子毛绒玩偶,他真的把她家一整个卧室通通搬过来了!
“小懒猫起床了?”背后传来男人爽朗的笑声。
她站起身回过头,只见卓励阳一手插腰一手扶着墙壁站着,大冬天的他上身只着一件紧身背心,露出两条光光的膀子,勾勒出健硕的胸肌,汗流浃背。看得出他心情非常好,一张俊脸上的笑容简直比窗外的阳光还要灿烂上十分,迷人得晃花人的眼。
她有些纳闷,又因他过分好看的男色一阵恍惚,一时间竟愣愣地怔在原地,不知道怎么答他的话。
“嗯?小懒猫还没睡醒?傻啦?”他走到她跟前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晃,唤回她的注意力,“都上午十一点了,你看看你是想吃早餐还是干脆再等一会和我一起吃午饭?”
“你怎么出那么多汗?”她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出自己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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