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狗子和李国梁家?咋咧,李二狗又惹事了?!”
“可不是么!这不七月十五搞祭祀,李来柱不给他婆娘钱,他婆娘就赶集没买‘三生’。这不,昨天他见各家都准备了,他问他婆娘怎么没买三生,他婆娘说没钱买,他面子上抹不来,脾气一上来就把他婆娘打了,李国梁在家看不下去了就过来劝架。这不劝还好,一劝啊,李来柱就说李国梁和他婆娘不开叉,动手打了李国梁,李国梁挨了打气不过,就给我师傅打了电话要举报李来柱,我师傅怕惹出乱子,一早就让我过来处理,刚调解完,等会李来柱还上村委会来写个保证书,这不,我刚在村头王有财家羊汤馆里喝了碗羊杂汤,我就过来了。”
“这个李二狗真混球!自己不争气还成天疑心他婆娘和李国梁,再说这个李国梁报警就报警,给老许打什么电话,老许病退这家家户户谁不知道?”
田学军余气未消,一边说着话就把唐警官让到了屋里,唐警官看见了在屋里站着的林悦,田学军赶紧给介绍了起来:
“这是林悦,政法大学的研究生,我二伯家永奎嫂子的娘家侄,这不要了解啥法律和民俗的构成,人家是大城市的,这不有咱山里的亲戚嘛,特意利用假期来调研的。”
田学军有个特点,一说话一定会吧事情的本末用最短的时间介绍清楚,小唐警官听完后笑着跟林悦握了握手,接过了田学军给他递过来的一杯茶:
“我师傅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谁家丢个猫啊狗啊的他都管,李国梁给师傅打了两次电话,昨晚师傅给曲所长说了以后不放心,又给我打了电话,嘱咐我一定过来,他说别人不知道李来柱和李国梁家的底细,只有我来了他才放心。”
“这个老许啊,刚动了手术不到半年,唉,最近我这村里一忙也没功夫去看他,也是该死!”说着田学军不免唏嘘起来。
老许是原来管这里的老片警,这几天林悦听田学军和姑父多次说起过他。
老许因为肺癌今年动了手术办了病退,他是那种难得的和山区百姓打成一片的警察。二十几年如一日,走村串户,而且他管的事也特宽,什么家长里短啊,婚丧嫁娶啊,甚至有的孤寡老人买面买药他都管,他们局领导取笑老许说:“咱们局里不是派出了个警察而是派出了个保姆。”
就是这么个吃住在百姓家里的警察,去年却查出得了肺癌。老百姓知他的恩,他动手术,原来他管的那几个村,百姓自发捐款十几万,老许没收又给退回来了。这个小唐警官就是老许的徒弟,警察学院的高材生,老许病退前一手带着的,现在就是他接管老许的工作。
“老许也该收收心了,好好在城里养养身子,人还活两辈子啊?”
“他那听啊!这不,不知怎的,他想起了2003年林场那起无头女尸案,前几天还让我开着车去过一次案发现场呢。”
“哎!也真是,老许这几十年对咱这里门清,像咱们村里三四十岁的人都是他看着长大的,有感情呐~!”
唐警官和田林二人聊了约么一个多钟头,就见一个穿着茄克服,脚上蹬着黄胶鞋,略有些含胸的中年男子低着头快步走进了村委。他走的步子很快,一头撞进了办公室,刚要发作,正看到神情严肃看着他的田学军,眼睛眨了几下,环视了一下屋内,忽然叹了一口气,带着哭腔喊了一声:“主任……”
田学军的语调立刻比平时抬高了许多:
“李来柱,你这个混球,过节不给你老婆钱,还想祭祀要面子,她去哪里给你兑换钱去,活人你都养活不好,还养活死人!”
李来柱被田学军一呵斥立时蔫了,挠了挠头说道:“主任,李国梁和我老婆……”
“二狗子你这滚蛋!你那只眼睛看见你老婆对不住你了?你不养家赚钱,她一人带着俩仔子,又种地又打短工子的,她那一分钱不干净了?”田学军越说越气,“你不光不体谅自己的婆娘,你看你那俩娃娃穿的,你婆娘穿的用的,就这人家都跟你过日子,你还动不动打人家,要搁别的老婆早跟你散伙了,跟啥样的不比你强……”
经过田学军一通教训,那个叫李二狗的村民再也没有吱声,不过,林悦看得出来这个李二狗也不是善茬,但一物降一物,别看田学军平时挺和善,真要发起火来还是挺有威慑力的。
接下来,在唐警官的批评教育下,李来柱当着田学军的面写下了保证书,然后田学军又语气温和地劝了一通,李来柱唯唯诺诺地走了。
天色已经不早,到了各家送祭祀的时候了,唐警官又寒暄了几句,便开着车离开了村委会。
田学军把林悦送回了姑姑家,也就回家了,他哥嫂下午要带着他母亲来他家送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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