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田学军接到了老许的电话,说是有重要情况,让张贵普来接他。吃了早饭田学军没去村委,直接到了田永奎家,他家就在路边上,等车方便,还可以顺便催催林悦早点吃了饭一块去。
林悦才刚刚抓起油条,喝了几口豆浆的功夫,就听到了路边“嘀嘀”的喇叭声,两人便匆匆忙忙出了门,上了张贵普的车子。
田学军一上车便纳闷地问:“老许让你来接我们,没说要去那里么?”
张贵普神神秘秘地说:“嗨,许叔自有许叔的安排,等会接上他,你不就知道去哪了嘛,”
“似乎他知道去哪里,但他又不说,这心直口快的老张,啥时候学会卖关子了?”林悦心里这样想着。
车子驶到老县医院宿舍门口,老许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老许坐上车子,不等和田林二人说话,就直接对张贵普说:“直接去羊庄镇关西村,在村南头有排房子,那是老联小的教室,就去那里。”
嬴牟县城西边是泰牟平原,羊庄镇就坐落在泰牟平原上。羊庄镇距离县城五十里地,就在牟河北岸,车子一路疾驰,不多会儿就到了关西村。
在村里略一打听,就找到了老联小。
那是一排有七八间教室的老房子,外边有一个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大门。
大门上着锁,但是铁大门上还有一个小门虚掩着,张贵推开了小门,然后又回头看了看众人,老许点了点头说:“进去看看去。”众人就从小门里走进了院子。
院子有些破败,一排房子中挨着大门一侧,有五六间没有了窗玻璃,只有东头院院子深处有三间房子还好一些,虽然也很破旧,但是与这边杂草丛生只有一条小路的院子比起来,那边就打扫的干净多了。
院子深处有一棵很大的梧桐树,梧桐树下有口大水缸,一盘石磨,还有一个棚子,棚子里的炉子上坐着一把烧水壶,炉火正燃着,有一只猫正从屋子里往外走,看到有几个人进了院子,又一下子蹦回了屋里。
张贵普更善于沟通,他见门敞着,就在门口喊了一声:
“喂,屋子里有人么?”
很久没有回音,张贵普又加大了嗓门喊:“屋里有人么?”
仍旧没有回音,刚才那只猫,正警惕的从门缝里往外瞅着。
似乎没人,四人互相瞪了一眼,面面相觑,这时老许就说:“家里没人,但炉子上有火也走不远,要不咱先屋里看看吧。”说着老许就带头迈进了屋子,其他人也跟着走了进来。
屋子里忽然进来这么多人,本来把屋里视为避难所的猫,一下子觉得不安全起来,“喵呜”一声又跑到院子里去了,张贵普好逗,就又去了院子里“喵呜,喵呜”地逗它。
显然,这原来是一间教室。东面墙上还有一块黑板,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有三张书桌和几把椅子,还有两条学生上学时坐的那种长条凳子。
在屋子东边黑板下有一张书桌,上面放着厚厚的一摞书,老许就走到这张桌子前坐下了,桌子上除了书还有一盏台灯,一摞白纸和一支钢笔,有一张白纸上好像有字迹,老许好奇地拿过来看了看,上面很工整地写着些东西,老许念了起来: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林悦听到老许念出了这几句话,便从坐着的椅子上站起来,慢慢地走了过来,拿过了老许手里的纸说:“《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这是宋朝词人苏轼写给他亡妻王弗的,这是一首悼亡词。”
老许虽然不是太懂诗词,但是从字里行间压抑的气氛还是感受到了一种哀伤,便问林悦:“词里都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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