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钟雪茹在家没休养两天,忽然接到了宫中传话,说是良妃请她入宫一趟。钟雪茹着实吓得不轻,不断回想着自己是不是哪里露了马脚,让良妃瞧出了前些日子假装怀兴的人是她。
钟雪茹战战兢兢地被马车接进了宫,直接领去了端桃殿。她望着这熟悉的宫殿,心里忽得生出一股恍如隔世之感,不久之前她还踏进过这里给良妃请安,两人一副母慈女孝的情态,现在换了钟雪茹,说不定下一秒就要拖去监牢里吃牢狱饭了。钟雪茹如今满脑子都在想着,早知道临走前应该再多喝一口家里的酪浆。
莫女官单独带着钟雪茹去了内殿,钟雪茹望着端坐在塌上一脸肃穆的良妃,当即跪倒在地,忙不迭地拜道:“民女见过良妃娘娘,娘娘万福。”
“嗯,起吧。”良妃淡淡出声,辨不出喜怒。
钟雪茹慢悠悠地起身,不敢抬头,只能偷偷地朝良妃那处瞥上几眼,她手中拿着什么,薄薄一张纸,像是一封信。钟雪茹当然不知道信上的内容是什么,总不至于是有人偷偷告发她吧?
“前几日,本宫的女儿怀兴公主忽然晕倒,醒来之后却似变了个人。”良妃视线扫过钟雪茹,钟雪茹登时觉得如针扎一般,“御医说,公主只怕是被梦魇住了。”
钟雪茹越听越纳闷,良妃跟她说这些干什么,给她定罪名之前的铺垫吗?
“御医束手无策,这是心病,非药物所能医治。我便向皇上请求,邀了国师来替怀兴诊断。”
国师,哦,钟雪茹听说过这个人,神神秘秘的,仿佛有什么大神通,但寻常人是见不着她的,钟雪茹也只听说过,连名字都不清楚。
“国师说,公主身上有缘未解,需寻一有福之人伴其身侧,以福度之,以魂养之。”良妃终于说到了重点,“国师测了一卦,京中有人符合这一条件,便是你,右都督府的三小姐。”
钟雪茹听着良妃重复着国师的话,越听越像某种邪术,道理倒和宫中最为禁忌的厌胜之术颇为相似,只是厌胜之术为的是诅咒,而国师所建议为的是养福。有没有道理暂且不说,听良妃的意思,她似乎还有活头的样子。
当然,前提是怀兴公主能恢复健康。恐怕现在良妃已经把她和怀兴拴在了一起,怀兴如果真的有什么不测,她钟雪茹下一刻就该去给怀兴陪葬了。
她只觉一言难尽,但在良妃面前又不能表现太多,只能小心翼翼地问:“那……请问民女能为怀兴公主做什么?”
良妃挥了下手示意莫女官,莫女官心领神会地捉住钟雪茹的胳膊,她挣了挣,却没想到莫女官的手劲如此之大,她一下子没能挣脱得了。
“将钟三小姐送去西殿,陪伴怀兴左右。”良妃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在怀兴恢复之前,钟三小姐都不用回府了。”
钟雪茹嘴角抽了下,宫里人抢人还真是霸道得不留一丝情面。但是她作为民女,除了听命,没有第二种选择。她哀叹一声,才出宫几天,又给捉回来了,她今年流年不利,和这个宫廷八字犯冲吧。
于是乎,钟雪茹被莫女官“友好”地送到了西殿,向伺候的宫女简单介绍了她是钟家三小姐之后,无情地转身离开。钟雪茹看着莫女官远去,深感自己对宫廷的了解还不够深,见多了怀兴西殿里的小宫女,还以为这里的人还算和蔼可亲,事实上,不是她们和善,只是怀兴身边的人太好说话了。
她看着莫女官的方向若有所思,忽然有人拉了拉她的袖子。她侧目看去,翠烟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打量她,一副警惕的表情。
钟雪茹觉得冤枉,天地良心,她根本不想跟翠烟争宠。
“咳。”她掩饰时地清了一下嗓子,“是那位国师说,让我来陪伴怀兴公主。”
听见了国师二字,翠烟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松:“哦!原来您就是国师大人说的小福星啊!难怪三小姐长得这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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