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雪茹哭笑不得,夸她漂亮她当然高兴,可是翠烟这么不设防的样子,钟雪茹深深地对怀兴未来的安全表示担忧。不过话又说回来,她现在该担忧的恐怕是自己,万一怀兴真出了什么问题,她大概真的不能活着走出西殿了。
“公主还在休息吗?”她问。
翠烟答道:“公主喝了药,才睡下。三小姐先在这里等等,公主醒了奴婢就会过来叫您的。”
听到钟雪茹是个有福之人之后,翠烟对她的态度立刻殷勤了起来。钟雪茹习惯了这个小丫头的做派,也懒得推辞,熟门熟路地寻了个地方坐下休息。她对西殿可太熟悉了,根本不需要翠烟的引导,自己就能找到消遣的法子,多宝阁还维持着她走之前整理过的模样,书桌上甚至还放着她没读完的书,想来这几日怀兴这里也闹了不小的动静,否则不至于连书都没空收拾。
她望了望四周,翠烟已经进屋守在了怀兴塌边,碧云留在外间等着,她想了想,向碧云问道:“这里的书,我可以看吗?”
碧云素来不怎么能拿主意,她纠结地想了一会儿,还是跑了出去,大概是去找了白石。钟雪茹无奈地站在原地等着,没过多久,回来的人却是白石。白石探究似地上下打量了钟雪茹许久,然后才说道:“架子里的书,钟小姐可以看。”
至于像防贼一样的吗,好歹她们还有几个月的友谊呢。钟雪茹心里闪过了好几个被人负心的句子,摇着头走去书桌前坐下,随手捞了一本自己没读过的书看了起来。
白石盯着钟雪茹看,总觉得钟雪茹的动作太过自然,就像是在这里看过许多遍书一样。她想了想,可能因为钟雪茹的气质和没有被魇住时候的怀兴有一点点神似,所以才让她有了错觉吧。
作为公主的随侍宫女,白石自然是要防着这个忽如其来的外客,然而白石却并不怎么排斥这个钟家三小姐。钟三小姐模样生得好,令人赏心悦目,即便是她这样的同性女子也不免生出些好感。但白石又觉得,自己对她的好感似乎不止于此。
“白石,我有些渴了。”钟雪茹抬头看向白石。
白石点头应诺,她走了两步,忽然觉得不对劲,为什么钟雪茹会知道她叫什么。
钟雪茹也反应过来,她尴尬地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及时补救道:“刚才翠烟告诉我的。”其实翠烟压根没说。
不过翠烟向来大嘴巴,说出来也不奇怪,白石不疑有他,脸上带着些许怀疑,但还是认可了钟雪茹的说法,转身去替钟雪茹倒茶。钟雪茹脱力地靠在椅背上,她算是发现了,扮演不认识怀兴的人,比扮演怀兴本人,要难太多太多了。
白石端了茶过来,还十分贴心地给钟雪茹送了份点心。钟雪茹一边道谢一边接过盘子,她朝盘子里望了一眼,小声嘀咕:“是三春糕?”
白石奇怪地看着钟雪茹:“钟小姐是怎么知道三春糕的?”
钟雪茹心里埋怨,怎么以前没发现白石的耳朵这么灵光,她迅速地编了个借口出来搪塞她:“我母亲薛氏参加过宫宴,有幸品尝,回去同我说过。”此话倒是不假,作为右都督的夫人,薛氏前几代又曾出过皇后,一直是京中望族,会被邀请入宫也不奇怪。
白石点了点头,说道:“听说钟三小姐是良妃娘娘请来陪伴公主,莫姑姑吩咐我们切莫怠慢了三小姐,这三春糕是叫御膳房送来的,公主没有胃口,便分给钟三小姐了。”
钟雪茹忙不迭点头,她现在是在公主这里讨饭吃,稍稍装得乖巧一点也不寒碜。
既然白石对她渐渐没了敌意,她便好问下去了。她抬手指了指内殿的方向,问道:“我虽然听良妃娘娘说过,但还是没听得周全,公主现在如何了?我又能为她做什么?”
“自从那日太子妃桃李宴之后,公主就昏睡了半日,奴婢本以为是公主因为送子观音舞累坏了,午膳时辰过去奴婢将公主叫醒,她却似失了记忆一般,完全不记得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皇后娘娘派人来给公主送金银玉器,公主竟被宫人吓得摔了一跤。奴婢与翠烟心里焦急,便急忙请了御医来看。”
钟雪茹了然地点了点头,接下来的事情她大概清楚了,御医看不出怀兴得了什么病,只能说是被梦魇住。怀兴的身体没有问题,只是因为附身的钟雪茹消失了,她自己才堪堪苏醒,她也昏睡了许久,醒来时地覆天翻,自然会感到恐慌。真是个可怜的小姑娘,遭遇了这样离奇的事情,饶是钟雪茹当初都花了好久时间去适应,那个听起来就就涉世未深的怀兴公主只怕是压根接受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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