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雪茹有些困惑,她的意见难道很重要吗?
她虽心有疑惑,但还是要替公主说两句话。她想了想,开口道:“侯爷,这话虽然不该由我来说,但是您年长了公主六岁,她又怕您,你们……呃,不合适。”
“嗯,所以呢?”江元佑扬着眉毛看她,“是怀兴公主让你这么说的?”
“当然不是。”她矢口否认,“只是,嗯……公主都已经跟侯爷写了信,你们之前应该是有什么误会,要不然就……算了,吧?”她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被江元佑发现自己对心信里的内容一清二楚。
江元佑失笑看她,原来她还打算死不承认呢。笔迹都被他给弄到手了,他当然知道那封信出自谁的手笔。不过这个小姑娘既然想装蒜,那他也不拆穿她,看她打算隐瞒到何时。
“算了?嗯,是该好好算了。”
钟雪茹抖了一下。
“钟三小姐,唔,这么喊有些拗口,还是唤你雪茹小姐吧。”他眼角含笑,“你觉得,我打算娶公主吗?”
“什、什么意思……”这事情问她作甚,她难不成还能她说一句打算,江元佑就真的去娶了?
江元佑弓起手指,在她的脑门上敲了一下:“你自己猜。”
钟雪茹并不知道江元佑想要她猜什么,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江元佑已经踏上马车走了。她愣愣地看着马车轱辘咯噔咯噔地远走,撤下挂在头顶的披风,傻傻地扯开一看。斗篷上绣着图案,是寒梅映雪。
她在府门前发了好久的呆,才抱着披风回了家。薛氏已经回了屋,只有郑葳蕤还在等她。郑葳蕤见她怀中抱着江元佑的披风,震惊问道:“这是怎的了?侯爷的披风怎么在这里?”
钟雪茹实在不好意思解释说是拿来给她遮脑袋的,只能含糊其辞道:“唔,刚才不小心蹭了些脏,我便准备洗干净再还回去……”
郑葳蕤神色一变:“小妹,哪有未婚姑娘去替外男洗衣服的道理?”
钟雪茹身形顿了顿,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她揉搓了会儿手里的烫手山芋,艰难道:“那……我让芙萝去洗?”
郑葳蕤无力地揉了下额角:“唉,也成吧。之后也让芙萝送还到侯府去,你就别出面了,这事儿传出去可不好听。”
钟雪茹小鸡啄米似地点头:“那嫂嫂,我先去找芙萝了。”
她与苦笑着的郑葳蕤作别,抱着披风回了自己的屋子。披风其实干干净净的,不沾一点灰尘,倒是沾了些她早上沐浴时用的木槿叶香。她凑近闻了下,木槿叶中掺杂着另一股极好闻的味道,京中贵族都会给衣物熏香,无论男女,这股很好闻的气味来自永安侯府,钟雪茹分辨不出是什么,但她却记得很清楚,身为怀兴的时候,还有刚刚江元佑靠近她的时候,她都闻到了这股味道。
交织在一起的气息,谁都没有去抢占对方的地位分毫,反倒是很好地融入彼此,调和出更沁人的后调。
她把脸埋进寒梅映雪里,藏住她白净脸颊上的一点羞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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