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真的是,分明心里有了怀兴,却还要走近她。男人总会这样,见着美色在前就忍不住撩拨,无论君王或是臣民,还真没见过几人能真正地去做一位柳下惠。如此一瞧,对母亲忠贞不二的父亲真是全天下绝无仅有的好男人。
钟雪茹抬起头,不满地指着映在雪间的寒梅,嗔道:“都怪你,你让我怎么去面对怀兴呀。我好不容易放下了,你忽然出现,又……”
让我发现这段梦境我并不想好好藏起来,也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真是……”太混账了!
钟雪茹小声地对着披风嗔怪了江元佑许久,从郑葳蕤那儿听说了三小姐有事的芙萝一脚踏进屋,就看见自家小姐对着披风自言自语。想起小姐早上的反常,芙萝走到钟雪茹面前,探了探她的额头,喃喃道:“三小姐没有发烧啊……”
钟雪茹瞥了芙萝一眼,嘴角一抽,把披风塞了过去:“芙萝,替我把这件披风洗了吧。”
芙萝接过披风,她先前只远远看了江元佑一眼就被薛氏打发去叫钟雪茹,没能认出来这披风是江元佑的,有些好奇地问:“三小姐,这披风我没见过,是宫里赐的吗?”
一句“永安侯的”到了嘴边,钟雪茹犹豫了下,还是改了口:“啊,嗯……你洗好之后,再送还给我吧。”
“好嘞!”芙萝笑嘻嘻地接过披风,她瞧着披风上绣着的寒梅与雪,不禁惊叹道,“夫人以前说过,小姐出生的时候梅花开的正好,老爷还想过给小姐的乳名叫阿梅呢。只是夫人之后身子骨每况愈下,老爷怕这梅字触了霉头,便作罢了。这么想来,这披风上的图案还真的很适合小姐呢。”
钟雪茹惊讶地看芙萝,她还真的不记得以前母亲说起过这段往事。
而那厢芙萝还捧着披风不停地夸赞着,从绣工到质地,连颜色都夸了个遍,说是极衬钟雪茹的肤色,赏赐的那位大人物的眼光真好。
钟雪茹听着心里泛起嘀咕,总不至于这披风是……他打算送给她的东西吧?那他还今天还穿在身上!虽然钟雪茹一眼就觉得他穿着披风别扭极了,但,但是,就像女子不该把贴身之物随意送人一般,哪有他这样送礼物的道理?
钟雪茹越想越气,直觉告诉她江元佑肯定是在耍她,肯定是为了秋猎顶撞她的事对她“以怨报德”。这怎么行,还有总被他欺负的道理,她气势上是弱了一点,但是也不能躺平了任人宰割。虽然他不去教训怀兴让她稍微安了点心,但也不代表他就能把气撒在她身上嘛,她虽然也招他惹他了,可是他又不知道。对于“钟雪茹”来说,他才是莫名其妙的那个人。
换作一普通女子,江元佑朝她扔披风这件事,她都能当街大喊一声登徒子。可惜她没这个胆子,也不舍得去坏了他的名声。她固然气恼,可真要她去对江元佑做些什么,她似乎又狠不下心来。
他始终是她心里耀眼的存在。
可惜,只能存在于心里。
“三小姐,我这就把披风拿去洗了。”
碧芙见钟雪茹没有答话,知道小姐最近有了神游天外的习惯,也没有太在意,又去里屋取了钟雪茹早上换下的衣物,一并拿去濯衣房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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