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佑冷冷地笑了下:“那你以后可以多见见。”
“啧,靖珩,他以前是这种性子吗?”
“元佑转了性子也不错,以前他那模样,若不是我熟悉他,我可不愿与他有什么交集。”靖珩决定去做个和事佬,不再招惹江元佑了,“行了西禾,你今日来不是还有别的事要说吗?”
郑西禾这才严肃起来,对着靖珩示意了下。靖珩了然,遣退了在殿里伺候的宫人。
见人都散了,郑西禾缓缓开口:“昨日卫所来了位新的卫镇抚,他的父亲是鸿胪寺白荣谨。你们应该还记得,先前三皇子做主促成了白荣谨的嫡五女与刘家二郎的婚事,如今又将他的六子塞进卫所……”
“白荣谨,可是当年与党项议谈的主事?因为党项族一事有功,前一任鸿胪寺卿年迈辞官之后他便接替了位置?”江元佑对这件事印象颇深,他与党项一族打了两年的仗,老党项王甚至为了拉拢他反水,派人给他的营帐里塞过党项美姬,当然,全都被他给赶了出去。老党项王主张议和之时,他的几个儿子都提出异议,然而老党项王忌惮江元佑与他麾下兵马,以此为鉴,不敢与当朝抗衡。
党项使者入京与鸿胪寺议和,商议两国邦交细末,两方争执不下,最后竟是白荣谨的巧舌如簧促成了最终协议。皇帝对协议内容大为满意,破格擢升了白荣谨的官位,皇后更是出面做主给他的二女儿说了亲事。
“三哥现在都把主意打到卫所去了,真不知是谁给他出的馊主意。”
“未必是馊主意。”江元佑想了会儿,“若是他真能联通党项一族,要想与太子分庭抗礼倒也有资格,这是一步险棋,成王败寇而已。只不过这通敌谋逆的罪名也不是轻易就能担下的,不到最后一步,他应该不会这么做。只是,若是这消息传到了太子的耳朵里,你们觉得又会是怎样的局面?”
靖珩皱了下眉:“你难道是想?”
“既然他们乐意兄弟相争,那不如给太子殿下找些麻烦。”
“元佑,你这不会是……公报私仇吧?”靖珩神情复杂地看着江元佑,刚才说的相安无事恐怕都要去喂狗了,他早该想到的,江元佑报复心那样重,哪怕君臣有别他动不得太子,也肯定会让他遭点罪的。
郑西禾没有经历过别苑的事,听不懂靖珩在说什么,但有人得罪了江元佑,江元佑要去打击报复这个事实他还是看出来了的,只是不知谁是那个倒霉的被江元佑给盯上的人。
江元佑扫了靖珩一眼:“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与我何干?”
靖珩附和般点了下头,也是,三哥要去和太子争,江元佑最多也就递了把杀人不见血的刀而已,确实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
着了一身命妇全服的江老太君站在玄极宫外等了许久,皇帝身边的刘公公得了口谕,身边跟着两个抬着步辇的小太监,飞速地朝江老太君走去。
“劳老太君久等,皇上同太傅议事耽搁得久了些。进去还得些路,老太君请上步辇。”
江老太君笑着摇摇头:“刘公公在前引路便可,老身自己还能走。”
刘公公又劝了几句,见江老太君坚持,也不敢耽误皇帝的时间,匆忙引着她一路过了苑门,最后入了乾明殿。皇帝坐在殿内,见老太君拄着龙头拐入了殿,起身相迎,行至江老太君面前时更是想要亲自搀扶。
江老太君稍稍一避,恭敬地行了个叩拜之礼,皇帝当即将江老太君扶起,道了一声“免礼”,随即吩咐刘公公为江老太君搬一张坐塌来。
江老太君仍要推辞,皇帝却道:“老侯爷是先皇与朕的救命恩人,侯府上下为朕与这天下立下汗马功劳。先皇薨逝前曾嘱咐朕亲待老太君,老太君若执意不坐,朕他日故去,无法同先皇交代。”
江老太君思索了片刻,这才缓缓落座。
皇帝问了问侯府与老太君的近况,老太君笑答:“承蒙皇上挂念,府中上下一切安好,家中大小事都由儿媳照看着,老身也能享个清福。近日元佑归来,能得孙儿相伴左右,心中自然熨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