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仙洪低头,眼中闪过一丝暗光,所幸浓密纤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为他遮掩情绪。
“只是我的一件私事。”马仙洪说,“今晚的行动可能很危险,去或不去,诸位自行决定。这只是我私人的请求。”
什么事?
他的教众们这样问他。
他昂起头,露出半个笑,那笑并不抵达眼底,背靠着清冷的月色,竟显得格外寂寥,让人徒增伤感。
“去夺走一个人。”
他踏了一步,先行一步,与他的教众背道而行,然后走到了他们中间,再次被他们簇拥着。他们像平时看他那样他,见他安坐神座,却不知自己心中义薄云天的教主早已陷入情义的僵局。
“我会随诸位一同前去。”
曲柯并非没有死过,她死的时候还很年轻。
在漫长的岁月里,她就是一缕游魂,飘的时间太久,甚至都忘了怎么脚踏实地的走路了。以至于,第一次从坟墓里爬起来,摸到实体的那刻,竟然有点茫然。
是的,茫然。
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像一个活人一样存在。
她身后早已一无所有。
按道理一无所有才会无所顾忌,可是,一无所有的她却在自己的墓前踌躇了,她实在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一个失去过去的人,就没有前往未来的理由和方向。
她在墓前愣神坐了整整一天,直到身体发出因饥饿导致的哀鸣,她揉了揉了肚子,后知后觉地爬起来。
然后又给自己的坟墓行了一个天地大礼。
啧,不会走路了。
她只能在原地爬起来,慢慢蓄力,像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娃娃一样,一点一点,脚慢慢着地,然后撑起来,身体慢慢学会立直。
然后又摔了个狗吃屎。
身体直接都不听使唤了,不,应该说长期离开自己的身体,这具依然陌生的躯体早已脱离自己的主人,属于它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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