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毫无异议地跟了过去。
对于这位幽居深宫的祖母,薛存芳总是免不了多几分忧虑。
走到一半便忍不住开口问询:“太皇太后近来身体如何?”
“侯爷放心,”那内侍停驻步伐,友善地对他笑了笑,“是好事。”
到了永宁宫里一看,果然有天大的好事等着他。
此时永宁宫里热闹得很,满堂济济,座无虚席,最首端坐着太皇太后,下了朝刚换过常服的皇帝坐于一侧,下边是西宫里几位太妃和太后皇后,另一边打头的仍是齐王聂徵,下面还有京里几个沾亲带故的王公,乃至小一辈的太子聂琛、齐王之子聂玧、中山侯世子薛黎……
这场面……薛存芳什么世面没见过,自然不会被震住,心下只生出一分疑惑:莫非今日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他给忘了?
第一个看到他来的是聂琛,嘴角顿时翘了起来,又连忙收敛住,偏过头去和一边的聂玧咬耳朵。
聂玧侧过身子和聂琛说话,听了他的话又颇为费力地扭过头来,扬声呼喊道:“中山侯!”一双眸子亮得粲如星子。
其余人也纷纷看过来。
薛存芳出声笑道:“看来是我来晚了。”
“可不是么?”萧皇后嫣然笑道,“中山侯,我们这一屋子人可都在侯你大驾呢!”
薛存芳是愈发摸不着头脑了。
“长生,是长生来了吗?”太皇太后听到动静,伸出脖子来打望,又招手催促道,“过来。”
薛存芳忙迎上前去,先执住对方那只颤巍巍的手,再屈膝伏在对方脚下,柔声回应道:“是长生来了。”
“长生”——本是祖母给他起的乳名。当初生他时母亲难产,可谓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得来母子平安,此后不但母亲落了病根,连他也是个先天不足的纤弱体质,祖母便为他起了这个名字,其寓意不言而明。只是他的身体总不见好,小时候更是发过好几场大病,一病则如山倒。母亲急了,有一次竟和祖母当场争执起来,责怪祖母给他起的乳名太重,他的体质压不住,才会害得连年缠绵病榻……祖母当年贵为太后,夜里必须回宫,不能守在他身边,只呆了一会儿就走了,但祖母摸着他的头,轻声呼唤他“长生”,又压着声音低泣,这些他都记得。
“长生,”太皇太后唤了他一声,眯起眼睛笑了,笑出了一脸的褶皱,“昨日是你的生辰,可开心?”
“自然开心,”薛存芳点点下巴,乐得眉飞色舞,“我请来醉仙楼里最好的厨子做了满桌丰盛佳肴,云钊还为我请出了群芳苑里那位弹箜篌最好的司琴姑娘,奏一曲《高山流水》,可惜,满桌似我一般的大俗人,平白毁了此曲意境。”
“好、好……”太皇太后拍拍他的手,“我本来想去你家里贺生,可他们都不放我出去。”她扁扁嘴,语气委屈得像个没分到糖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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