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你呢?”
薛存芳撇撇嘴,不用想也知道那人会说什么。
给各地修建火室可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耗资又耗时,如何做?让谁去做?那些乡绅富户的钱褡子一贯咬得比谁都紧,又要如何去敲打,如何去安抚?……
没想到齐王只说了一句:“中山侯言之有理。”
薛存芳几乎疑心是自己听错——但那沉缓而冷定的声音绝不会错,那四个字……是“言之有理”,而不是“所言甚谬”?
他抬头去捕捉那个声音的主人,正对上聂徵的目光。
这是今日朝会之上二人第一次正眼对上。
聂徵身上所着是一袭熟悉的绛纱袍——正是亲王的朝服。两肩行龙,腰腹处绣有一团五爪金龙,色用赤金,穿插丝缕金线,起伏间闪动一丝若隐若现的金芒。
往常纵是对此人有百般看不过眼,薛存芳也不得不承认这身亲王服被聂徵穿得漂亮极了。那拢深艳的红压在聂徵身上,衬得其人眉目如画,风神如玉,其一身冷肃高峻之气将过多的艳色生生盖了下去,端丽而不冶艳,出众而不扎眼,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正是相宜。
今日他却觉得这身衣服穿在这人身上有些扎眼了,奇怪……
聂徵瞥他一眼,目光闪烁,飞快地移开了眼去。
薛存芳愈发觉得古怪起来,眯起双眼,紧盯住对方不放。
这人……
聂泽也觉得奇怪。
往常朝堂上动辄一个意见相左就要针锋相对的二人,今日的气氛竟是意料之外的……平和?
他不由又睨了一眼薛存芳,再开口去问聂徵:“哦?那齐王以为眼下应当从何计议?”
“臣以为……”
其后的朝堂便成了聂家兄弟和六部之间的拉锯战,薛存芳只管出主意,向来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最是不耐这些拖泥带水的细则和琐事,不过怵在一旁做根柱子,对他们说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又觉得百无聊赖,便琢磨起答应送给群芳苑里那素华姑娘的新曲儿应该填什么词……
一首曲儿填了上片,朝会总算到了尾声,只听大太监站出来掐着嗓子高声宣告:“退朝——”薛存芳顿时如蒙大赦,俯身跪拜送走聂泽后,直起身子来拍了拍衣袂,拔腿就走,刚跨出门槛却被人拦了下来。
“中山侯,太皇太后有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