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丛林,便离风云镖局不远了。两人一路结伴,也不会无聊。
这些时日的相处,谭香越发觉得司空濯这个人生性豪迈爽朗,容易相处。只是生性使然,一天不偷东西便会手痒。倒是个有趣的怪癖。
然而对那日血狼的出现,谭香始终耿耿于怀。她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四师兄越来越好奇了。他不是背叛师门之后,便不会再使用血狼这个名号了吗,为何又以血手印锁定猎物呢?逍遥宫又会对他怎样呢?而且她在血狼留下的痕迹中惊讶地发现了一点线索……
两人坐在路边的茶驿里停歇,谭香抓着茶碗,终是忍不住发问:“司空大哥,你觉得那天树林的血案,真的是血狼干的吗?”
司空濯自顾自地狼饮,没想被她突然一问,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怎么?你有什么怀疑吗?”
谭香摇头:“我只是想不出,血狼为何要杀湖海十二帮的人。”
“杀手杀人哪讲理由。”司空濯看似随意的回答,眸子里却聚拢起光芒,“不过,血狼的真实目标也许是喋血门。”
“喋血门?”谭香重复一遍,睁大眼睛看着司空濯。她这样子,显然是不知。
司空濯解释道:“喋血门是这几年关内忽然冒出的魔教门派,行事诡异乖张,虽然做的也是杀人越货的行当,我总觉得不够光明磊落。他们收复了渭水这一带不少小帮派,其中就包括湖海十二帮。”
杀人越货也有光明磊落的?谭香纳闷。转念一想,逍遥宫似乎就是这样。于是问道:“那喋血门和逍遥宫比如何呢?”
司空濯眼稍里的光芒像二月春山初融的雪透亮:“贤弟你也知道逍遥宫?”
“呵呵……呵呵……逍遥宫大名,江湖上谁人不知。那血狼不就是逍遥宫的杀手。”谭香干笑着附会。
“喋血门当然不可与逍遥宫相提并论。不过喋血门人手段歹毒,多使阴招损招,江湖上不少成名已久的高手也着了道。逍遥宫对前来委托任务的人要求甚高,讲究也多,所以吃了闭门羹的人都改去找喋血门帮忙。这两年,喋血门的声势也壮大起来了。”
“那血狼屠杀湖海十二帮,就是公然与喋血门为敌咯?”
司空濯无声点头。
谭香不由自主地攥起手心。莫名的,她居然为那个一次面都没见过的四师兄担心起来。从他背叛逍遥宫起,他就是逍遥宫追杀的对象,他不仅不低调行事,还公然挑起与喋血门的仇怨,莫非是活腻了?
“贤弟,你好像很关心那血狼啊?莫非你认识他?”司空濯忽然问道。
谭香一下子跳起:“怎么会!我一个无名小卒,怎么会认识逍遥宫的人!”
“依我看,贤弟你身手不凡,即使现在唧唧无名,不出月余就会在江湖上声名大噪。当时可别忘了为兄我。”
司空濯的话里调侃和认真各自参半,谭香猜不透,反问道:“司空大哥你的轻功更是了得,不知是何方高人呢?”
司空濯的眼神忽然黯了下来,抿唇不语。谭香本就没打算问出答案,她自己的身份不能轻易告诉别人,也许他的来历也有难言之隐,己所不欲,又何必强求于人呢?
两人离开茶驿,又赶了半日路程,终于来到风云镖局。巍峨建筑气势恢弘,不愧为威震关内的大镖局。
朱漆铜环大门敞开,竟然没有门童守候。两人相视一眼,迈进门内,空荡荡的院落里没有一个人影,空气里弥漫着破败的气息,谭香蹙起眉,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再行几步,直到看清主建筑的大厅时,两人终于明白了一切--
在中原响叱一方的风云镖局被人灭门了!
明亮宽敞的大堂内,尸体横陈,堆叠在干涸的血迹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死者死状惨烈,谭香掩住口鼻,忍受住那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她几乎能想象凶案现场的惨烈和悲壮。墙上,柱子上,到处是干掉凝固的血迹,那些腐烂的尸体已辩不出面孔。
谭香忽然想起一件事,不顾腥臭肮脏,跳进尸体堆中,四处寻找什么。“小兄弟……”司空濯拦不住她,眼睁睁看她在腐烂的尸体中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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