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痕眸子闪了一下,竟是没有拒绝。接过谭香递过来的画影,剑身在日影的照射下反射出光斑,在他的眼角眉间跳动,时光,好像一下穿梭到数月前的清晨——
他执着画影,她拿着竹剑跟在身后,像是条小尾巴。天真无邪地问:“庄主,你拿的是宝剑,我用竹剑怎么能劈开石头呢?”
物是,人非。
谭香嘴角噙着令人玩味的笑。他发现自己的智力退化了,面对这个倔强任性的丫头时,也猜不透她的想法了。
左手执剑,在纷纷落英中飞身,舞动。剑似长虹,美人如斯。翩似惊鸿,矫若游龙,衣袂翻飞,飘飘似仙。
这时,谭香手指轻轻一弹,一枚桃花镖正中剑端,发出“叮”的一声脆响,飒痕停了下来,上下跌宕的衣角也随之静止。
“怎么不用右手?”谭香逼近他,“你瞧不起我这个手足无力的人吗?”
飒痕轻轻摇头,将剑横过来递还给谭香。
谭香心里堵得慌,把气都撒在他头上:“你在幸灾乐祸吧。这下我不能任性妄为了,你做的那档子事,也没人去查了!”
谭香狠狠地把剑打在地上,咬着嘴唇跑开。
走廊像是没有尽头,晃晃荡荡,她拼命地跑,头上背上满是汗。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只觉得心里的气闷亟需发泄,她不甘心,不甘心变成手足无力得靠人保护的人!
前方一片阴影,挡在了无尽的走廊上。
谭香喘息着顿住脚步,抬头,是薛凝。
她面色不善,眼神甚至有些鄙夷地看她。
谭香纳闷,自己与她交集不多,她为何要把厌恶表现得如此明显?
“受了伤,手脚废了,就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悲惨的人?”她开口了,轻蔑地笑,“以自己的悲哀去向别人宣泄,为所欲为,觉得是理所当然。你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
“你……”谭香嘴唇哆嗦,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你以为大冰块没事干嘛对你这么好?由着你发脾气,还对你照顾得无微不至?他要不是神经搭错了,就是贱骨头。”
薛凝的话越来越刻薄,谭香没由来地窜起了怒气。
“你够了!当着我的面说我没关系,不要在背后道人是非。”
“你维护他吗?”薛凝貌似惊讶地问,“我以为你良心被狗吃了,原来还是有的。他被你砍了一条胳膊,还闷声不响地去救你,任你对他冷言冷语,也没埋怨一句。你说他是不是贱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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