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人问过我:解先生是个怎么样的人?
我倚着沙发的扶手喝了口茶才道:“解先生定是个极好的人,优雅,气度非凡,尊重又体贴,跟他在一起很是舒心。”
问这问题的那人眼里满是艳羡,“也不知道你前世修了什么福气,这辈子能与解先生相伴。”
借着低头喝茶的动作,我掩饰下眼里的落寞。刚才的话确实不错,解先生是个极好的人,可若是这样好的人不爱你,那便就只能是权杖上的那颗红宝石,它高贵,只能待在那儿俯视着众人,它不会变成我手中的戒指,也不会变成耳垂的坠子。
我和解先生结婚已满三年半,是商业联姻。若要说感情,大约能牵扯出些单相思的陈年旧事来。
彼时我还是父亲手中的掌上珠,舍不得叫我生半点脾气,天真烂漫到每日的烦心事便是怎么在这些新衣服中挑出早上要穿得那件。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去公司找父亲时的惊鸿一瞥。颜控的我几乎一瞬间就喜欢上了他的脸,仿佛是造物主为这个世间精心雕刻的礼物。
自此,我的一颗心便落在了他那里。少女情怀总是诗,无论是可以制造出来的偶遇还是直白到几乎大胆的话,“解雨臣,你真好看,我好喜欢你啊。”
我抛弃了所谓脸面,时不时得凑到他的跟前去,舔着一张脸各种讨好,期盼着他的眼神能落在我的身上。
我家跟解家有合作,合作的一切都谈妥了就差父亲的一个签字盖章。然而,父亲提出了条件,若是要他签字便需要答应我们两家联姻。
此番举动确实上不得台面,但每一位父亲都抵不过女儿的抹泪哭泣。解雨臣在父亲的对面很是淡定得坐着,指尖敲击着大理石的桌面,也就沉思了不到一刻钟,他抬头说了句,“好。”
婚礼的筹备很是仓促,但比着别人家也是丝毫不落下风,皆是有头有脸的两大家族的婚礼引来了各界的广泛关注,光是到场的人数名单厚厚的十几页就叫我看得眼花缭乱的。
我坐在梳妆台上闭着眼睛任凭化妆师在我脸上摆弄着,父亲说我什么也不必想,只安心得做解雨臣的新娘就是了。
我对我们的以后充满着憧憬,闭着眼睛想起以后二人的生活。我们会整天腻在一起,早上温暖的被窝还有中午我去送的餐。我们会有个孩子,若是调皮了,我唱黑脸,他唱白脸。
我不由得弯起来了嘴角,描唇的笔刷猝然到了外边儿。我安抚了下化妆师的歉意,不再乱动。
当父亲把我的手交到他手心里的那刻,我才从刚才的那场梦里醒过来。他看我的眼睛里没有我所期待的欢喜,只是一片淡然,好像这场婚礼在他眼里与之前出席的任何一场宴会都没有什么不同。
脸上的肌肉已经挂不住了笑,但我还是强忍着把这场戏唱完。看官还未离席,台上的主角断然不能罢场的。
婚礼当夜,他喝醉了趴在床上,我想着把他衣服脱了能够舒坦些,鞋子拽掉后,第二颗扣子还未解开就被他的手拦住了。温热的掌心附在了我的手指上,我竟莫名心里泛起来了酸。
眼泪就快要夺眶而出的那刻我抬起头来忍住了,婚礼当天怎么能掉眼泪呢。
低头时却恰好与他的眼眸对上,哪里有什么酒意,分明清醒得很。我松开了他的衣裳后往旁边让了一下。他洗漱完后换了件睡衣,躺在我的身侧,低低得说了一句:“睡吧。”
他这句话好像真的有什么魔力,心里的忐忑不安消失不见后便陷入了沉睡。第二天醒过来时他已不在家,空荡的房间里冷冰冰得没有点人气。
随便吃了点东西后我出门买了些花草摆在了阳台和客厅,这些鲜活的颜色确实也与黑白灰有些不太搭,但好歹算是有了家的样子。
中午的时候我提了饭菜去他的公司,却被公司的人告知他已经飞去了另一个城市。饭菜带回家后已经凉了,入胃后叫我在七月底也觉出来了冷意。
睡前我看着手机里未曾接通过的五通电话,裹紧了被子把自己缩在里面,新婚夜未落下的泪终于还是得到了应有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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