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看清女子的面容时,有一刻晃神,后缓缓抬起右手,那只龙奚兰自来觉得漂亮的右手——轻轻地如抚慰般,拍了拍玉媚人的肩背。
“媚人别怕,本王来了!”
这八个字,如当头闪雷,将龙奚兰击在原地,矗立远望。
她突然想起,那日浅默所说的那位,在宴席上调戏玉媚人的刑部李大人,那时的李淮,便是像现在这样,愤怒将玉媚人从李大人怀里拉出来,在众目睽睽下带走的吧?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是曾经救过自己的女子呢?五年的守望,自然比一个才认识数日的女子更沉重。
可是,可是,为何李淮在她面前时,却一直强调他不喜欢呢?
她将视线收回来,其实,也想得明白。
人都会说谎,就连她,也会面不由心的随口说出对自己有利的话来。
虽非本意,却也是这样做了!
后来又得知玉媚人是在离开梨院时,偶遇了这个作坊的老板,那人垂怜她美色,将她囚禁在了这里,所幸城卫兵不久便找到了她,除了受了惊吓,并没有受到其他伤害。
李淮命人将作坊老板送监,又带玉媚人离开。
走到作坊外面,瞿王爷见李淮让玉媚人上了马车,也识趣说,先不叨扰,随即,要带紫虚元和龙奚兰先行离开。
龙奚兰站在飘着彩布的布架前头,看见李淮细心的扶受惊的玉媚人上车,一时,脚步移动不开。
那时,未经过情事,以为男子喜欢一个人才会对一个人体贴细微。
她深深迷恋着李淮这样细微不至的眸眼,觉得那是她见过这世间最美好的事物。
但看到那美好,用在了别的女人身上时,才恍然发现,也许那种细微,是他身为尊贵之身的特权,他想对谁好,就对谁好。
走吧,如果还有那许多不舍与痴心妄想的话,这一刻就应该断了吧!
看见紫虚元站在瞿王的马车前等她,她低头掩盖着心里的失落,朝前面走去。
“虚合?”突然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龙奚兰的步伐一顿,缓缓回过头去。
看到李淮还站在马车前面,问她:“你不上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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