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长吏,犯下这样的过错,他是要被严厉地惩罚的。到时候要由廷尉处置,判罪。
眼见扶苏根本没有让他走的意思,公冶举知道事情已然全部败露。
公冶举再也没有办法掩饰,只是眼里充满哀恐,“臣伏罪。”
“我问你,张良人跑哪儿去了?”
“臣不知道啊。”公冶举颤抖着。“太子,臣知道臣此番罪责难逃,可是有些话,臣想在被押送咸阳前请太子转告大王。”
“如果是实话,我一定转达。”扶苏站地笔挺。灌夫终于聪明了一次,把船靠到了岸边。
公冶举对扶苏慢慢说着。
“太子,这新郑是我秦国的郡县,才四年的时间罢了。可是作为韩国的国都,已经有百年之久了。这韩国国都里的百姓,一家死了人,会惊动三条街道的人,因为这些人都是他们的亲故。”
“一家人的儿女要成亲,必定会请城中的有威望的长者来主持丧事。一家主持丧事,必定也要请有威望有地位的人来主持典礼。更不要说一个宗族的人,每年都要举行大规模的祭祀,到时候自然是一家大小老少全部聚集在一处。”
“从一个婴儿的怀孕到出生,再到成人,到成亲,到老,到死,都是同族同乡互相帮助。他们之间的感情,绝不是血浓于水四个字可以解释的清楚的。”
“而太子,我们秦吏能做什么事情呢。等到自己家的孩子生病了,还得去求当地的百姓。庶民家里无论婚丧喜庆,从来都不会叫我们。”
“地方的势力,都是盘根错节,一环套着一环。并不是太子所想的那样,只要臣等尽力,只要臣等按照为吏之道做好秦吏,就可以安抚一方的百姓。”
“诚如太子之前所见到的那样,我秦国士卒惧怕韩国暴民,而韩国暴民也以我秦人为仇敌。”
“臣私以为,太子如今这一招,可谓釜底抽薪。从根源上断绝了韩国旧贵族和底层庶民之间互相依附、互相依存的关系。臣以为,太子如果要想新郑安定下来,那么太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其他的,臣恐怕太子做不到了。”
“因为这个张良,他就是有着通天的本事。如果他至今还活着,那么他现在要么混杂在人群之中,要么已经逃到了城外。这个人是太子无法缉拿到的。”
“臣欺瞒太子,是臣有罪。臣请伏罪。”
公冶举低着头很诚恳地说着。
扶苏皱着的眉松了下来。
秦国向来严苛执法,他父亲更是出了名的有过必罚,有功必赏。
像公冶举这种情况,一定会被押送咸阳廷尉府发落的。
“信,伱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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