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芳说完,既没有打凤芝,也没有再搭理张永祥,而是掏出两块钱,吩咐凤珍:“凤珍,拿上瓶子,去酒馆打斤酒回来。”
唐植桐嘿嘿一笑,在张桂芳将眼光投过来后,清清嗓子,整理下表情,一本正经的给凤珍补充道:“凤珍,去花市大街何老板的小酒馆,告诉她你是我妹妹,咱只要二锅头。”
粮食趋紧,能供应给酒厂的粮食也跟着下降,正宗粮食酒的产量肯定也会下降,但懂酒的都知道,白酒厂生产出白酒并不是直接灌装、拉出去卖,大多数多是要陈一陈的。
所以,这也就给了市场一个缓冲期,有些白酒并没有断供,只是货少了,并开始限购。
唐植桐笃定何老板肯定有自己的门路能进到酒,零售肯定是以小作坊产的劣质散酒为主,但她肯定也能进到二锅头,甚至还会囤上一些。
这也是唐植桐让凤珍报自己名字的原因之一,毕竟自己在花市这一片还稍微有点薄面。
“嗯。”凤珍是个听话的,但看到哥哥再次吃瘪,咬着下嘴唇忍着笑,低头应下。
“两块钱可能不太够,再给你一块,快去快回。”唐植桐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一张钱,这是上次开工资后他截留“买香椿”的一部分,一直在兜里放着,没花着。
唐植桐虽然已经有日子没过去打酒,但眼下自由市场上的粮价见天涨,白酒的价格肯定也会有一定的涨幅。
只不过这个涨幅不会太夸张,理由有二:
一来何佩兰跟市场上的小贩不同,人家能打一个枪换一个地方,她不行;
第二个是因为茅子眼下零售价格依旧坚挺,每瓶2.97元,有茅子在这锚定价格,其他酒的价格高不到哪儿去。
放眼全国,茅子可能是唯一一个在这几年里没有降产能,反而产量暴增的品牌。
为此,当地于今年2月20日,给下辖各地区的一封加急密电,题目是《关于调高粱支持茅酒厂生产的问题》,内容是:
“为支持茅酒生产,确保出口任务完成,根据各地元月底各地高粱库存,确定调安顺5,毕节25,铜仁16,黔东南5,GY市5,给仁怀茅酒厂。由于急需,希接电话后立即安排,组织发运。”
这并不是第一次,去年的时候还有一次,从当地共计调用高粱117万斤。
后来还不够,经高层协调,又从川渝江津调了70万斤。
然而,由于盲目的爆产能,茅子的酒质有所下降,遭受了国内外消费者的批评。
当然,这都是后话。
对于调粮,密电说的很明白,外汇!
对此,唐植桐能理解,毕竟一穷二白,一切都得给外汇让路,这也是他自己受重视的原因之一。
“好。”凤珍拿上酒瓶,攥着钱就出了门。
“大舅,坐下喝水。”唐植桐拿起茶壶给张永祥续水,里面没有茶叶,但前几年家里一直用它来泡高沫,经年累月下来,茶壶内壁有一层浅浅的茶垢,用开水一烫,勉强还能有点点味道。
“两块多一斤酒,太抛费了。”张永祥坐下后感叹道。
“没事,我妈拿钱,刚卖了鸡,我妈有钱。”张桂芳已经跟小王同学忙活着准备午饭了,唐植桐在这边压低声音同时,还不忘朝亲妈那边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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